淮左却不知内情，闻言更添加一层同情，豪情万丈道：“苏姑娘，以后在府里若遇到什么难处，尽管来栖云院。”
暮芊眼中泪光浮动，眼见极是感动，又隐忍克制，只轻轻道：“多谢你。”
将可怜可爱发挥得淋漓极致。
等到中午裴炎回府，果然饱餐一顿。饭后心情好，看淮左都顺眼几分，破天荒夸了他两句。淮左的激动心情自不必说，从此更加奉暮芊为神。
往后，暮芊每隔三天为裴炎用一次药，平时所做，也皆是调理肠胃的食物，裴炎的胃口一日日好了起来。即便不是暮芊做的饭食点心，他也能勉强吃得下去，不再需要丹药来维持体力。
这无疑帮了裴炎大忙。
但令他疑惑的是，暮芊如此卖力讨好他，却没有找他邀功。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她总能在他回来前离开栖云院，哪怕他特意提前回府，也从未遇到过她。因此他虽日日吃着她做的饭食，却已有许久未曾见过她。
如此沉得住气，他倒要看看，这女人又想耍什么花样。
*
暮芊提着食盒回到思韵院，同青黛、孟冬一起用今日的午膳。
自裴清在汪思柔面前丢了大脸，思韵院的饭食是一日不如一日。
先前大厨房还只是送得晚一些，送得少一点。没过几天，大概是见暮芊不敢告状，便愈发大胆，饭食越来越差，甚至到最后已经是馊的。
这事做得隐蔽，除了大厨房的人，也就只有暮芊青黛几个知道。因为院子伺候的粗使丫头婆子，都要去下人处吃饭。
也就是说，被区别对待的，只有暮芊。
李氏掌家，在这些小事上，拿捏人易如反掌。
好在思韵院的人不多，沂儿在学堂吃饭，她每日又要去栖云院，索性多做一些，拿回来当午膳。
这日下午，暮芊如往常一样，去宁寿堂请安。
最近雨水不停，粮食全都泡死在地里，各地涌现了大量流民。据说裴相一行并不顺利，太夫人担忧儿子，宁寿堂不如以往欢声笑语，反而有些沉闷。
这样的气氛，原本请过安就该散了，谁知一个丫鬟冒冒失失闯进来，不管不顾地大叫起来。
多事之秋，太夫人被唬了一跳，以为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结果一问，原来是大小姐裴清的丫鬟，名唤碧玉的，说是房里丢了支钗。
太夫人大怒。
“这家里还有没有规矩体面，找钗找到我这里来，李氏，是我偷了清姐儿的钗不成！”
李氏原本站着，此刻被太夫人一喝，吓得直接跪到地上，连声冤枉。
“媳妇不敢。媳妇就是猪油蒙了心，也不敢在您面前胡来。实在是那支钗贵重，碧玉这丫头才会失了分寸。”
一旁的裴清也跪下来求道：“太夫人，那支蝶恋花点翠珍珠钗，是舅舅为贺我生辰，特意找能工巧匠，花了大力气打造，十分珍贵。可才不过一天，这钗竟不见了，求老太太为我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