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端着水进来时，母子两个已经说完了正事。
杨氏拿起包袱，“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海门站起来送她们出去，“这些天酒楼生意不错，我可能要到下个月月底才能回去。”
“做事要紧，你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杨氏不放心儿子，细细叮嘱了几句，“回来的时候也别乱花钱，那些点心吃食什么的，娘都不稀罕。”
海门一一点头，“我知道了，娘也要保重身体。”
顾暖在她们母子间插不上嘴，便只听着，忽然觉得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一抬头正好对上了海门的目光。
那目光里多了些探究之意，似是想不到她变得如此识趣。
顾暖对着海门笑了笑，她知道对方心细，可人都是会变的，只要她朝好的那一面发展，别人就算有疑惑也会觉得这是好事。
她带着笑与海门作别：“相公，那我和娘就先走了。”
杨氏也开口道：“老二，我们走了，你赶紧回去吧！”
海门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才回到了酒楼。
这一路回去不用背粗布，比来时要轻松得多。
顾暖这次去县城，虽没有买到心仪的绣花针，可起码多了绣庄这个生钱的路子。
刘掌柜说荷包和手帕都是五文钱，可能是指普通的荷包和手帕。如果她的绣活够好，可能会多卖些钱。
即便这条路也不行，那就去山里试试运气，如果能挖到名贵的草药，就能攒够布料钱了。
顾暖这么一想，心情也轻松了几分。
“娘，我想跟您商量一件事。”
杨氏心里惦记着儿子，听到顾暖说话，也是心不在焉：“什么事？”
“我明天要到里长娘子家一趟。”顾暖斟酌着言辞道，“里长娘子想让我给翠妮做几件绣花衣裳。”
“你说什么？”杨氏起先没听明白，“你给谁做衣裳？”
“翠妮看见了我衣裳上的如意纹，便想让我帮她也在衣裳上绣些花纹。”顾暖便又说了一遍，“里长娘子还说会给我工钱。”
她说到工钱的时候，特地加重了语气，似是提醒她们之前的那个赌约。
杨氏很快就明白了，“一件衣裳的工钱能有多少，我才不稀罕。不过里长娘子可不是好糊弄的人，你可仔细着些，别把衣裳给人家绣坏了。”
顾暖就知道她是答应了，“我理会的，肯定不会给娘丢人的。”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杨氏嘟囔了一句，可脸色却好了一些，这老二家的自从改了懒毛病以后也越来越会说话了，人也讨喜多了。
“你要去里长家我不管你，不过家里的一日三餐不能落下。”杨氏又多说了一句，“不然你大嫂又要说我偏心了。”
提到邹氏，顾暖就想起了邹氏想分家的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事告诉给杨氏，“娘，有件事我一直想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