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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士生优雅地啃着鸡骨头,我再想从他碗里抢过另一个时,却发现那个原本完好可爱的鸡腿已经被他残忍地咬下了一大块。
不完美的东西我可不要,我傲娇,就算是断胳膊的维纳斯扔在我脚下,我也不屑一顾。
“今夜的月亮圆又大,挂在那山间放光芒。苦逼的你我还有他,一二三四六七八。”我心血来潮地躺在训练场上即兴作诗一首。
沈士生歪着脑袋瞥了我一眼,没有对我的诗做任何评价。
我猜想他已经被我的才华折服得五体投地无言以对,或者正在绞尽脑汁地思考着怎样的句子才能对得上我作的这首精妙的诗。
难得晚上不用训练,我继续悠然自得地念叨着:“平平仄,仄平平,平仄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仄仄平……乒乒乓,乓乒乒,乒乓乒乓乒乒乓……”
希望我唐僧般用心良苦的念叨可以潜移默化地影响到沈士生,激发他的创作灵感。
这时候,教官忽然大喊:“快点儿起来,你们的福利到了。”
我听闻“福利”二字,一下子翻身坐起,转着脑袋四下张望。
“我的天!”我脱口而出,眼睛都看直了。
沈士生这才缓慢地抬头朝我的视线方向看。
“女兵啊,是女兵啊!”我咽了口唾沫,兴奋地拽着沈士生的胳膊嘶叫着。
当然这么兴奋的不止我一个,一大拨女生来袭,刚经历败北一样颓靡的训练场霎时就沸腾了起来,这就仿佛给一个血肉枯竭的百岁老人注满了十几岁孩子身上特有的鲜活而精力充沛的血液似的,那些男生俨然一群春光灿烂的老小孩儿。
只有沈士生一副淡定的模样,一看就是见过世面见过女生的人,而我看不起身后那群雄性动物浮夸的演技,有的如雄孔雀自恋狂似的开屏,有的如雄猩猩似的捶打胸部,有的假惺惺地抱在一起蹦啊跳啊,好像抱到的就是异性,看到的是光明的未来。
呸,真滑稽。
我冲到教官跟前问:“这什么情况啊?”
教官把我推开,没告诉我,面露春光,羞得像个小姑娘。
我没理他,开心地站在原地摩拳擦掌,但是灯光太暗,也看得不清晰,一阵眼花缭乱后,我们被安排在原地整齐地坐了下来。
女生坐在左边,男生坐在右边,可恨,我坐在男生的最边缘,离女生最远。
我抻长脖子、屁股离地,也看不清任何女生的脸,这种近在咫尺却触不可及的窘迫让我心生焦急。
还是沈士生泰然自若,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玩地上的蚂蚁。
我都要怀疑他对女生不感兴趣,不喜欢女生,那么……他喜欢……
我大吃一惊,看到了他指尖上的蚂蚁,我怔怔地猜想如果他不喜欢这种小动物,那么他不会喜欢男生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毛骨悚然,屁股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我往外侧了侧身子,狐疑地盯着沈士生看了几秒,然后又凑过去小声问道:“嗯……你觉得女生好看,还是男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