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后,这个满身木屑的病人,不在发疯,点燃打火机,把眼前的一对七零八碎的木块碎屑,踢到一起,点着火,看着这堆木头燃烧殆尽。默默把电锯装回包装盒,走到主路打了辆车,目的地:医院。
就这么堂而皇之,满身飞灰的味道,走进了病房,下午才包扎过的纱布,透着丝丝血迹和污渍的混合物,整个人看起来颓废且狼狈。推开门,正看见几个护士正站在他病床前说着什么。“几位大姐,我今天有点累了,就不劳驾参观了,动物园明天正常营业。”因该是心情不大好,也许是马路边的发疯已经耗尽了他的力气,把电锯盒子往床底下一扔,就打算往床上倒。
“我说高铭,你这是回家挖矿去了?”一个年长一点的护士一把拉住想躺下的他:“别躺,你这全身怎么弄成这样,还有这手,伤口裂了吧?”眼尖的护士一眼就看见了纱布透出的血迹。“走走走,去包扎室”几个人不由分说,把他拽进了包扎室,他有些累,也没力气拒绝,任由几个人随意的摆布着。
还好脑子没坏,虽然运行有些缓慢,但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不对:“这几个姐姐,今天有点过分的殷勤!先不说因为自己扣了她们半个月工资的事,平时虽然都还尽职尽责,但也没这么善解人意。”正想着他身上的病号服已经被扒了,还有个小姐姐亲自帮忙细心的穿上,然后拆纱布的拆纱布,调药的调药,甚至有一个上来要脱了他那条满是污垢的病号裤子。让他瞬间清醒了许多,连连叫道:“姐,姐我一会自己来。”
“几十岁人了,还不好意思,几个姐姐啥没见过,又不会占你便宜。行!你自己换,小心点手。”换完喊我们。护士们笑着走出去,把门给带上,留下一脸蒙圈的高铭。
本来自己偷跑出去,回来肯定是要挨上一顿“政治教育”,尤其自己还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结果现在是唱的哪一出?
换好裤子,走回病房,几个护士姐姐因该正在查房,没在。对面床的病人年纪也不大,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看见高铭进来,咳嗽两声:“唉哟,这年头果然是有钱任性啊!一个护士一套上万的化妆品,啧啧啧,小伙,你是真的家里有矿?”高铭听的云里雾里,不过那副酸爽气还是听得挺清楚。
“有没有矿那是我家的事,怎么高兴怎么来呗。”他有些疲惫,不在理会对床中年男人,钻进被子里倒头就睡。太累了,身心俱疲,今日事明日议。
一夜无梦,他睁眼的时候,手上已经没有了纱布,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换好了,胳膊上是快要滴完的点滴。
“土豪,醒了?”这声音特别的熟悉,就是换了套词。果然是那个清新脱俗的小丫头片子。
“昨天我不是还叫奇葩吗,今天怎么就又改了?”高铭懒懒的打了个哈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