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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盛穗生怕他生出芥蒂,慌忙从脖颈里掏出一块玉佩,上头镌刻着一个小小的“风”字,“小侯爷应该没忘记吧?这块玉佩,上面刻着小侯爷的名讳,是永安侯夫人年轻时送给我母亲的定亲信物,如果小侯爷记得,就应该知道,我们是指腹为婚。”
说罢,将玉佩从脖上扯下来,任凭红绳割破她细嫩的皮肤,她依旧是笑着,没有皱半点儿眉头,固执的将玉佩递到他面前。
男人闻言,神情怪异的挑了挑眉稍,默然接过玉佩,瞧着那上头的“风”字,不带半点儿感情的轻笑了一声。
“盛穗,你过来。”
盛穗的小心脏嗖的一下揪紧了,听话的往他跟前儿走了几步。
几乎是贴近他的大氅,风一过,鼻尖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
“抬起头来,可识得我是谁?”
盛穗抬起下巴,紧张的看向他。
他长得高大挺拔,昂藏八尺,一身玄墨色金丝锦绣长袍,近看五官精致绝美,饶是她见过无数美人,也只觉呼吸一滞。
更可怕的是,他气势强盛,让人难以小觑。
盛穗从前没怎么见过他。
上辈子大部分时间都在与盛兰周旋,心里又只有一个宁瑞,至于自己这个“姐夫”长得何种模样,却是早已记不清了。
她没敢再多看,慌忙低下头,退后两步,按捺住沉浮的呼吸,缓缓道,“公子是永安侯府小侯爷周时予。”
男人没说话,修长凤眸微微一眯,深情莫测。
寒风凄厉,盛穗嘴唇苍白发颤,“盛穗今日前来,是有一事与小侯爷相商。”
“哦?”
“想必小侯爷也曾听过盛穗与新晋榜眼郎君宁瑞的传言。”
“嗯。”男人声音淡漠,甚至带着一些嫌恶,“也闻说盛二姑娘想与周家退婚,盛二姑娘今日此举,莫不是亲自来退婚的?”
盛穗暗自握紧拳头,手心里冒了汗。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心悦宁瑞的谣言已经被大房的人散播了出去。
今日,她必须向小侯爷解释清楚。
“不,我想说的是——”她抬起头,直视着他凌厉锋锐的眉眼,小脸倔强,“这桩婚事是母亲和侯夫人亲口定下的,父亲说过,诚为信,死生轻!女子亦当如是!我不喜欢宁瑞,也并不想与小侯爷退婚!”
“那你喜欢的是我?”男人声音戏谑。
“我——”盛穗噎住,也没想到,这传言中轻佻浮浪的小侯爷当真这般直白,小脸顿时一阵滚烫。
“小侯爷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
盛穗指尖嵌入掌心,对宁瑞和盛兰无数的恨意在胸口激荡翻滚,让她忍耐了许久才红着眼冷静下来。
为了复仇,为了改变命运,她什么都愿意做。
所以,哪怕她还不喜欢周时予,为了周家的庇护,她依旧要说,“我……现在还不是很喜欢你,可日后,我会努力喜欢你,我若成了你周家妇,一辈子,便只认准你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