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一转，她说：“都是儿时的小打小闹罢了，当不得真。”
张定平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意外地又让她草拟一份方案来看，并不直言合作。
然而真当清汐拿着方案找他时，他却又狡猾地避而不见了。
气得卓航指着她大骂：“你但凡有小张身上十分之一的冲劲，这合同也早签下了！”
清汐连连道歉。
卓航下最后通牒，“你行事作风太过保守，不够胆大，又豁不出去。营销部就巴掌大的地儿，一根萝卜一个坑，再多也装不下。”
接下来的话，不用多说，清汐也明白，离她卷铺盖滚蛋不远了！
夜里，她辗转难眠。次日一早，又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叫醒，她头昏脑涨，眯眼看了眼手机，“园长？”
园长怨气很大，一股脑儿倒豆子一般，“清艺妈妈，我不清楚你惹上了什么人？三番四次来幼儿园闹事，刚又来要把清艺带走，不是我们拦着，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个点都是来送孩子的，众目睽睽，一来影响我们幼儿园声誉，二来孩子们安全也得不到保障，我这里不是福利院，我得对全园百来个孩子负责，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来给孩子办理下退园手续。”
清汐背脊一阵发冷，忙不迭求情，好不容易安抚好园长的情绪。她又从通讯录翻出号码。
对方接通，她先还压着脾气，后来实在忍不住，怒道：“距离期限还有一个月，白纸黑字的，你们怎么能这样？”
那边吊儿郎当，“妹子别生气啊，兄弟们也只是好意给你提个醒。”
清汐既怒且怕，唇咬成白色，“不用你们提醒，时间到了，钱我自然会还。”
那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匆忙收线，又给谢轻羽打电话。
谢轻羽是清艺的班主任，年轻漂亮，形象好。出身书香门第，有几分清高，又有些孤僻，初接触时，几乎从未正眼瞧清汐。时间长了，倒对她们母子照顾有加。清汐忙时，她便主动将清艺带回家。一来二去，两人倒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这次也亏有她答应照顾清艺，清汐才能孤身到银杏城。
谢轻羽安慰她，“你放心吧，我回头再跟园长说说。艺艺没事，也没受到惊吓，他就是……有点想你。”
清汐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整个身子好像被掏空了，一下子瘫倒在床上，脑子里突兀地闯进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起身飞快地从包里翻出工作笔记，紧紧盯着页面上J、路的字眼。转而又去拉衣柜，拿出悬挂着的防尘袋。
防尘布掀开，赫然是那天江以鸣披在她肩头的外套。
清汐掐着点，拎起折叠整齐的外套出门。她没有江以鸣电话，只能送到气派的JMG办公大楼。
前台听她来意，打量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暧昧。“不好意思，没有预约，不能让您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