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席南城并没有回答他眼中的疑惑。
只是厉声道，“不管我们离不离婚，陈伯都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再久，他也不能替他做选择。
更不应该对顾笙横眉冷对。
陈伯这次是彻底明白过来了。
哪怕心中为顾浅鸣不平，也依然在此刻低下了头，“太太，今天在老宅外拦住您的事情，对不住了……”
那场宴会就是为顾浅办的，他们这些看着她和席南城长大的下人也都过去了。
还有席南城身边所有的朋友，也都去参加了。
所以陈伯理所当然地认为，顾笙彻底要被废弃了。
他心底的轻视自然也掩盖不住，更不想让顾笙出现破坏了顾浅的好心情。
但是没想到，这些都被席南城看在了眼里。
甚至刚刚……他拿医药箱的速度有点慢，都被席南城记在了心里。
陈伯心里咚咚打鼓，一时间，真的有些搞不清席南城的想法。
但是从他在席家独当一面起，他好像就从来没有搞清楚过。
反正在先生面前，还是一切都服从的好。
顾笙看着这位老人冲自己低头认错，顿时有些无措，连连冲他摆手，“没……没事的，陈伯……”
他平时对顾笙挺好的。
更何况陈伯本身就已经是个耄耋老人，她也不忍心为难老人家。
更令她开心的一点是，席南城还在护着她，而且听这意思，不让她进入宴会，并不是席南城的命令，而是陈伯自作主张了。
她高兴的双手双脚都要飞起来，顿时抓住席南城的衣袖，忍不住为陈伯说话，“老公~陈伯都道歉了，你快让他回房间休息嘛~”
她嗓音娇软。
叫人的时候，连魂儿都能给勾没了。
以前他生气的时候，她经常这样，总是让人心神俱动。
但是他很不喜欢，她守着别人用这种声音讲话！
“顾笙！”他语气肃然，“以后不要再这样和我讲话。”
她拉着他袖子的手一顿。
强行压下眼底卷土重来的酸涩，笑着应了一句好。
她怎么就忘了。
他刚提离婚！
哪怕他在劳苦功高的陈伯面前，坚定地维护了她，哪怕他对她，好像还是和从前一样，事无巨细，甚至连一个小小的撞伤都如此在意，也依然无法隐去他们即将离婚的事实。
他不要她了。
这就是她必须接受的事实，也没有资格再冲他撒娇了。
她的手，就这么垂了下来。
是她逾越了！
他现在……已经不喜欢这么亲昵了。
他今天还能如此对她，大概就是因为他本身的修养吧。
和爱情无关。
顾笙心里像是被一根铁丝勾着，拉扯的鲜血淋漓，一下下地疼。
但她依然笑着，像是一朵温暖的向日葵一般，永远不知疲倦，可讲出的话却让人并不觉暖意，“什么时候办手续？”
天知道，她问这句话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勇气克制自己不要挽留不要留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