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元成给你准备了大棺材,你来不及看一眼就走了。”
“我的叔叔哟!”
张元青哭的声情并茂,院子里的邻里职夸:“这孩子孝顺啊!”
“这儿子怎么当的,做侄子的比做儿子的孝顺。”
张元成气的肺都要炸了,冲着旁边的邻里喊:“银子钱是我掏的,他孝个屁。”
张元青把张大山的身子携起来,放在棺材当中,在外人的眼中,这是个大孝子。
“呜呜,我的爹啊!”
“爷爷!”
送棺材的人刚走,又进来一群人,直接就跪在棺材前面哭。
身为儿子的张元成顿时懵了,他们家哪来的这么多亲戚。
“仁化县最有名的哭灵,保证把你家的事办的热热闹闹。”
“哭一天是五两银子,我订了七天。”
七天就是三十多两银子。
张元成双腿无力的后腿三步:“张元青,是谁让你订的这些东西?”
张元青自说自话:“稍后还会有吹唢呐的班底,也是差不多也是二十来两银子。”
“对了,孝衣孝布的钱还没跟人结清,等白事结束就会有人来闹。”
前前后后的琐事加在一起要七十多两白银,这在仁化县算是相当大的手笔了。
张元成脑袋已经在思考怎么躲掉了,这七十多两银子,他一定不能拿。
从张元奎家骗来的银子已经花了不少,七十多两银子要逼他卖老宅了。
因为张大山家里白事的规模,更多的人被吸引过来。
尤其是唢呐班子一到,后面跟了不少小孩。
大明的娱乐节目不多,能听声唢呐响,已经是不少人眼中的奢侈生活。
张元成的家已经被团团围住了。
不少人在对着张元成指指点点:“看见没有,那人就是这家人的儿子。”
“老子死了,连片白布都不舍得穿。”
“什么事都是做侄子的操办的。”
“真的是一位好侄子啊!”
张元成看到自家的屋顶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门口也被堵死。
他现在正被不少人关注着,已经成为名人。
如果这个时候走了,张元青肯定不会付银子,会把所有的事推到他这个做儿子的头上。
张元成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几岁,生无可恋的走到正在烧纸的张元青面前。
噗通!
他跪下了。
“您高抬贵手,放了我。”
张元青依旧在有条不紊的烧纸:“我兄长的命,你爹抵消了。”
“我家卖田的几十两银子,还有我嫂嫂卖身的银子,你该拿。”
张元成咚咚磕头:“那些银子没剩下多少了,咱们俩是堂兄弟。”
张元青不再说话,继续烧纸钱。
张元成心一狠:“我这就把宅子卖了,把七十多两银子补上。”
他已经领教到了张元青的厉害。
当场找了保人,里正,将银子和房子转交给张元青。
张元成面容憔悴:“你要的,我都做到了,两清了吧?”
张元青给了请的那些人一些银钱,将他们请出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