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了耸肩。随时恭候,我笑着说。
我这无所谓的态度更是激起了他的怒火,他站起身来,看着我的油画颜料。嘲讽着说我,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袁先生教的是水墨画,这西湖美景本来就是为我们量身准备的,而你拿着个油画盘来,真是笑话,你也不想想你之前为什么进不来推荐班。
我微微垂下眼帘,半眯着眼睛盯着他,他被我盯得有些发悚,但还是抬起头用鼻孔对着我,嫌弃的说:“你看什么。”
我还是盯着他,倏地,绽放出一抹微笑。
“没看什么,只是在想你哪里最好看。”
他被我这笑弄得一愣,紧接着又不屑的说:“那还用说,小爷我自然是脸最好看。”
我玩味的笑着。
“哦——”
他又冷笑着。“我告诉你,别讨好小爷,小爷是不会——啊!”我照着他门面就是一拳,他还没得意完,就开始惨叫,捂着鼻子,有血流从他的指缝流出,滴在地上,我估摸着鼻梁可能断了,他低头看着地上殷红的一点。身体抖动起来,抬起头怒目圆睁的瞪着我。
“我跟你拼啦——”说着就要冲过来,可是却被别人拦了下来,旁人劝他要冷静些,他却不听,狠命的挣扎着,嘴里嚷着要跟我拼了。
范喻依然用她那鄙夷的口气:“就你?拉倒吧,她可是黑五段,黑带五段什么概念懂么,就是骨折的概念。”
他听到范喻的话,顿住了身子,接着又挣脱开旁边两人的禁锢。理了理衣服,捡起地上的画板,眼睛像刀子一样射过来,我自动将那狠毒的目光理解为悲愤。无视他的悲愤,又坐回马扎上,重新调起颜料。
刚才那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把袁先生闹过来了,袁先生拄着拐棍,问我怎么回事,我就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袁先生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画。我又埋头画了起来。
先生清了清嗓子,说:“尤安是我请来的,不是招进来的,我希望你们各自守好本分,来这里是写生的,不是找事的。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只教水墨画的?”众人齐齐望向绿豆眼,绿豆眼没什么表示,依然埋头苦干,但我看到他的手都快抠进了画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