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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药再把家收拾干净吧?”
“遵命。”席安闻言也有了干劲儿,追随着裴月凝走了进去。
这是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家,但之前对于她而言,更像是一座华丽的牢笼,每时每刻都想着逃离,现在她既然回来了就要撑起整个裴府。
夜凉如水,裴月凝坐在厅堂里捧着一碗白粥暖手,吹动着蒸腾的热气,待稍稍放凉之后,才抿了一口入喉,由心一直暖到胃里。
此时的她竟然有些想哭,也着实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不过庆幸的是今夜还有白粥喝,明日还不知道要用什么果腹。
未等用完饭,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席安警惕的走到府门前不敢作声,门外敲门的之人越发的嚣张起来,像是讨债一般的用力砸门,“开门,人都死绝了是吗?”
“给他开门吧。”裴月凝拿起手边的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入口中,心里知道不给那人开门,他会这样敲一夜的。
席安闻言开门,门外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少年,一身乌金锦缎直襟长袍,金线缝制在烛火下熠熠生辉,只不过细看去,金线针脚已松,衣角也被浆洗得有些发旧。
少年轻蔑的看了一眼席安径直走到裴月凝的身边翘着腿坐下,并不将裴月凝放在眼里问道:“就你一人啊?”
“还有席安。”裴月凝淡淡的回答,随后继续喝粥,举止极为优雅。
裴月凝眼皮也没抬一下,很是不待见这没礼貌的男子,因为他真的是个讨债鬼,席安客气的倒了一杯热水上前,“袁公子,请喝水。”
袁晧宁蔑视的望了一眼连茶叶都没放的茶杯不屑一顾,用中指敲击着桌案咚咚作响,“要是裴家只有你就好办了,我就直说了吧,手头没钱了,裴伯父不在我就找你了。”
“没钱。”裴月凝还是默默地低头吃着,“我裴家不是你开的钱庄,没有义务你要钱就给。”
袁晧宁压着火气嘴角挂着僵硬的微笑道:“月凝妹妹可能有所不知,裴伯父还在府上的时候,便有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哪次也没驳了我去。”
裴月凝的手紧攥着勺子恨不得将勺子捏碎,她怎会不知道,每次袁晧宁要钱离去后,她都能听到父亲在深夜中沉重的叹息声,书房便会燃一夜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