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九卿如今……如今已经是恭宁王的人了。”
温以霆面上讥讽之色一闪而逝。
落在楚九卿身上的目光，也带上了不易察觉的嫌弃，只是面上笑容更加灿烂。
“本殿喜欢的，从来都是阿凝这个人，至于其他从来都不是阻碍。阿凝，比起十皇子，本殿更想听你唤我以霆。”
若是以前的楚九卿，怕是已经感动得痛哭流涕，如今听来，只余一阵恶心。
她低头掩饰自己的神色，张了张嘴，却怎么都唤不出这个名字。
太恶心了，连戏也演不出来。能耐着性子跟他对话这几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楚九卿只得转移了话题：“今日至此，可是有何事要叮嘱于我？”
温以霆丝毫不在意她的异常，见她如此懂事地主动提起，这才接着她的话往下说。
“这几日流言四起，本是怕阿凝受到什么影响，是要看一眼才能放心。”
他话锋一转，“只是阿凝此时提起，倒真有一事。”
意料之中。
“前两日恭宁王府的事，到现在都没找到那幕后之人，能将后路处理得这般干净查无可查，除了他温闻璟，还能有谁？”
温以霆愤怒地用折扇敲着掌心：“温闻璟狡诈至极，要抓到他的把柄难如登天。过几日父皇便要亲审此事，阿凝届时便出面指认温闻璟，定叫他百口莫辩。”
楚九卿置于身侧的手碰到腿上的针袋，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给他一针。
让她这个被害了清誉之人出面指认，无异于当着天下人的面将她放在火上烤。
她以后在这皇城该如何自处，他是半点没想过。
“只要能帮到以霆，九卿愿意。”
楚九卿低着头，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温以霆只当她还在感动中，只有楚九卿清楚，她生怕自己一看到这贱男人的脸，就气得忍不住扎死他。
不是想让她帮忙吗？
那她就好、好帮上一帮。
湖心亭长廊拐角，温闻璟立于廊柱后面，一双摄人的凤眸藏于阴影之下，闪过狠厉的光。
他静静看着亭中两人商量着如何对付他，直到两人先后离开，才从阴影中转出。
玄青锦袍似是揉进了这满天月色，柔和又孤寂。
他微仰起头，迎着月光勾起一抹笑来，冷漠清寒。
“但愿君心似我心，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