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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逃过夺嫡之乱,却也因是唯一留下性命的皇子,十一二岁便随着大军四处征战。
世人皆知,大梁朝先帝重文轻武待文帝登基,推行新政,穷兵黩武许多载,也挣下这大好江河,若论最有功绩的武将,便是这位十九岁便带领着老弱残兵迎战漠北,得胜归朝的祁王殿下。
传闻此人弑杀成性,比茹毛饮血的北羌人还粗狂弑杀,姜意暖至今都没见哪个铁骨铮铮的少年郎有如此傲骨,腐肉残夹根本没扰乱他分毫,星罗棋布的棋盘上他越战越勇,显然将执黑子的太子逼入绝境。
一局终了,张绰安那边也已经在清理伤口,包扎止血,若非萧砚山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谁都不知晓他在下棋间割肉疗伤。
输了棋局的太子面色依旧温润如玉,他一撂袍角,毕恭毕敬的朝着萧砚山行礼告退,丝毫没有因为输了棋而心有不甘。
他就是这么一个芝兰玉树的伪君子,明明心中愤恨发狂,面上却宛如清泉流水,纯然天成的王者气派。
姜意暖紧跟着萧策出门,临行前她礼数周全的捻手做礼,蹲身告退,萧砚山那高挺鼻梁下薄唇微勾,眼尾一挑,显出无拘的风流,那眼色分明在提醒她——今日之帐,来日清算。
虎口脱险,劫后余生。
姜意暖没想到祁王会跟她达成契约,回上京时,心情大好,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山涧花草都觉得十分秀丽,大概是心绪起伏太大,姜意暖路途颠簸着便睡着了,等醒来时人已在武陵侯府门外。
直到云舒轻声提醒,她才迷瞪着眼睛,挑帘看向窗外,天边的云霞如火如荼,已是将夜。
因太子爷的关系,等她归家时,并未有人言语微词,姜意暖也若无其事的每日晨昏定省给老夫人请安,而后便是去阿娘房中问安服侍。
这几日顾依依春风得意,连她身边的婢女在衡芜院都格外的跋扈,云舒跟云清根本都不入她们的眼,瞧着她们张狂的模样,云舒每每气鼓鼓的回来告状,姜意暖也不生气,只是笑笑不插话。
松岩堂外的连廊,姜意暖抬眼便瞧见娇笑连连的顾依依带着贴身小丫鬟莲心走过白玉门,两人刚巧在二门碰上。
“表姐,真巧,你也来请安。”
“有心自然不说巧,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