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一句话都回复不了，因为慕言所说的句句属实。
他的确没有去深究，凤笙为何要带着洛儿去寻死这个问题，全凭雀翎一张嘴说。
“凤笙陪了你七年，你在这里陪她七日……七日后，你们夫妻情断，她往后是醒是死，皆与你无关。”
慕言说着，手一挥，在玄烨和冰棺四周布下凤火结界，随后转身离开。
四周空寂，唯有玄烨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他耳畔响起。
他环顾周围，淡橙色凤火结界只困住了他和冰棺，连多余的一丝地方都没有。
玄烨靠着冰棺坐了下来，寒意蔓延到了全身。
他扭头看向凤笙，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若凤笙只是个普通凡人，她的短暂一生到底还是被他给毁了……
似乎，他已经不配这般亲昵唤她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走上这一步？我不是说了过些日子就接你回宫，你怎么就不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呢？”
“身为司夜之神，若不能诞下纯正仙儿，往后夜神一职断然是要卸职给他人……想着日后有人继承夜神一职，我再与你长相厮守也是极好的……”
玄烨慢慢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将心底深处从未吐露过的心声尽数道出。
“不管要嫁给我的是谁，只要能为了我诞下纯正仙儿我便都能接受，因为对夜神玄烨而言，生而为神，根本没有那么多情情爱爱的想心思，但对凡人玄烨而言，生而为人，所有的情感都在凡间那些年给到你了。”
“只是没想到造化弄人，你居然就是凤族那丢失的小公主，也就是本该嫁给我的人……上天有好生之德，为何要让我们兜兜转转以这样的方式知晓真相呢？”
玄烨看着凤笙那苍白清瘦的脸蛋，还有那紧闭的双眼和淡粉色的嘴唇，忍不住伸手想触摸，但碰到的却是冰凉的冰棺壁。
他，碰不到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