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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是尹才人。”
陆湘顿时了然。
尹才人比郑采女早半年进宫。与郑采女的妩媚妖娆不同,尹才人生得小巧玲珑、楚楚可怜,明明比郑采女还大两岁,瞧着顶多十五六。
就是这么个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小白兔,却是宫里出了名的炮仗,除了在皇后和贵妃跟前规矩些,别的嫔妃都不放在眼里,跟好几个人吵过架。
“……尹才人,咱们敬事房只是把各宫娘娘小主的绿头牌呈给陛下,陛下要翻哪块牌子,做奴婢的怎么管得了?”
尹才人品阶虽不如王德全高,可她是皇上的女人,品阶再低也是主子,她冲到敬事房来嚷嚷,王德全自然要出来应承一二。
“知道自己是奴婢,还敢顶撞我?”
尹才人这边气焰嚣张,王德全皮笑肉不笑道:“不敢。”
“说得好听!四月我侍寝三回,郑丝竹侍寝二回,五月我侍寝四回,郑丝竹侍寝一回,六月我一回都没有,郑丝竹侍寝三回,这月过了一旬,我还是没侍寝,她郑丝竹都侍寝三回了!”
陆湘秀眉一挑,对这尹才人高看一眼。
宫里人都传尹才人不知深浅,得罪人浑不知,眼下这么一分说,显然人家并不是来敬事房无理取闹,一是一二是二说得有理有据。
王德全在敬事房掌了十年的舵,自是不会在一个才人跟前露怯,意味深长道:“圣心难测,主子万岁爷要翻谁的牌子,不是奴婢们能干涉的。”
这话一出,便有小太监在一旁七嘴八舌地小声嘀咕起来:“失宠了怪到咱敬事房头上,什么玩意儿?”
“侍过几天寝就到敬事房撒野来了。”
“可不是么?冷宫里住的哪些哪个不是侍过寝的?”
“谁在说话?给我站出来!”一听到人说失宠,尹才人气得身子发抖,目光在院里的太监宫女扫过,方才窃窃私语的人顿时噤了声。
王德全依旧看着客客气气的,说的话却一点也不客气道:“若是才人觉得敬事房办砸了差事,大可去皇后娘娘跟前分说,是非曲直自有娘娘圣裁。”
“你少拿皇后娘娘压我!”尹才人毫不示弱,目光转向陆湘,“满宫的人都说敬事房的陆姑姑处事最公道,我倒想听听,姑姑怎么看?”
尹才人既点了陆湘的名,陆湘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