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沉下脸来。
裴钰是知道事情经过的，他一边讶异女人编织谎言的能力，一边忍不住朝凌霜望去。
见她还是端正坐在那里，甚至还有闲心喝茶。
倒是稳得住。
见有人看她，凌霜放下茶盏，施施然走到屋中，动作如闲花照水，端庄婉约，一派贵气浑然天成。
如同暗夜里的明珠，不经意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太夫人见此暗暗点头，就凌霜的长相气度，抛开身份，郡主娘娘也比不过，倒有几分太后年轻时的款儿。
“清儿，你误会了。”
凌霜温柔如昔，看江含清的目光满是对胡闹小辈的包容，“三公子身子不适，倒在地上，我那时不过是在帮他。”
江含清怎么会信。
凌霜不等她开口，又道：“老太太，方才我去接风儿下学，正巧在花园遇到倒地的三公子，是以才会蹲下照看他。清儿若不信，大可自去问三公子情由。”
说着她又转头对纪氏道，“二夫人，我想最好还是给三公子请一个大夫。”
煞有介事。
她就不信裴焘好意思说是被她揍倒的。
从一开始，凌霜便已经打定主意要颠倒黑白，反正当时现场又没人，还不是任她说。
“不是这样！”江含清显然缺少应变之能，她明知凌霜说的是假话，却苦于解释清楚。
也维持不住甜美的表相，大声道：“明明是你打了他，我看得清清楚楚！”
“清儿，”凌霜语调都未变，细细柔柔地问她，“怎么又成我打人了？我这样子，哪里像是会打人？”
别的不说，凌霜的模样是很有欺骗性的。身娇体软，根本不像是能打人的。
江含清堵得哑口无言。
明明是打人，怎么就变成救人了？！
凌霜却不肯给她想清楚的机会，拉过她的手道：“太夫人，清儿还小，考虑不周也是有的，我相信她不是故意让我难堪才将这些事情说出来。”
她说得大方自然，语气中还有几分委屈的小情绪，可爱又真实，不免让人觉得方才江含清的一番做派刻意又做作。
江含清自然不肯认，急着甩开凌霜的手，再要辩解。
裴钰听得一阵头疼。
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会骗人，谎话说得比什么都真。
他若不是亲眼所见，说不定还真能被她们哄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