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二爷眼睛昏花的劲儿也跟着上来了,打量着韩立功问:“你……你是谁呀?”
韩立功一怔,大声地说:“我是立功,韩立功啊,哎,那大哥,这老爷子咋连我都不认识了?”
那炳贵小声地说:“我不都跟您说了吗,老爷子来阵明白,来阵糊涂。”
那二爷耳朵又灵敏上了,骂道:“混账东西,你说谁糊涂呢?”
韩立功竖起大拇指,恭维地笑说:“嘿,老爷子明白着呢,骂得好!”
那炳贵又凑近一步,说:“阿玛,有个日本人来见你,想跟您老说几句话。”
那二爷说:“我听见了,日本人,日本人的,日本人不就是东洋人吗?这东洋人原本就与咱们大清有过节,记得那是甲午年间吧?我大清的北洋水师与东洋人在海上遇到了,那东洋人使诈,活生生把我大清的北洋水师给毁了,要是那北洋水师还在,我大清朝的龙旗能倒下吗?”
几个老头附和说:“可不是咋的,想我大清北洋水师,那是何等的威武,何等的……”
韩立功听了那二爷慷慨陈词,佩服地对那炳贵说:“老爷子就是老爷子,您还说他糊涂呢,这甲午年间的事儿都记得呢,了不起,了不起。”
小岛自然也听到那二爷的话了,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脸上依然挂着笑,这足表明他是个极有城府的人。
韩立功说:“那大哥,还是请老爷子进屋唠吧,这儿人多嘴杂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啊!”
那炳贵不悦地说:“老爷子办寿,要的就是个人多,来不来你嫌人多了。”
韩立功笑说:“谁嫌人多了,我是说这里说话不清静。”
那炳贵也想快点把韩立功和小岛打发走,好开席,伸手搀扶起那二爷说:“阿玛,您老屋里请,屋里坐坐,回头再跟我老荣三叔他们唠。”
那二爷不情愿地站起,拨开儿子的手说:“去,去,我……我还没老的这份儿,用不着你搀着,我的拐杖呢,把拐杖递给我。”
那炳贵的福晋忙送上拐杖。
那二爷没接拐杖,背着手,颤微微地向上房走去。
那炳贵对韩立功说:“看见了吧,老爷子就是这脾气。”
韩立功笑着奉承说:“老爷子就是老爷子,这性格没的说,小岛先生,请,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