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的重返,基督的再次降临和世界末日。
这样的诠释使公元第一个千年末的人极为苦恼。《启示录》的故事在两种可能的诠释之间展开,在欣然和绝望之间摇摆,带着期望和紧张,我们等待着那必将发生的、可能奇妙也可能可怕的结局。
但《启示录》及其注释者只是在字面上谈论,要让不识字的人也能了解,就必须转换成图像。约翰这篇文字的所有诠释中最成功的一部规模硕大正文不过数十页,注解却多达数百页。这就是黎巴纳的比特斯(Beatus of Liebana,730-785年)写的《启示录注释》(Apocalipsin,Libri Duodecim)。那是东哥特人占领西班牙的时代,这位修道院院长住在奥维多王(Oviedo)宫廷里。指出这部大杂烩般的注解多么胡编乱造又何其天真没什么意思。此作所以轰动,也许因为其中带着色情和淫靡的气息。此书出现许多手抄本,都配上金碧辉煌的装饰,是穆斯阿拉伯(Mozarabic)艺术的杰作。还有一系列泥金抄本,制作极美,全部产生与10-12世纪之间。这些根据比特斯注释产生的泥金手抄本启发了中世纪许多表象(具象)艺术,最重要的是四条甘伯斯提拉圣第牙哥(Santiago di Compostela)朝圣路线上那些罗马式修道院的雕刻。哥特式教堂也有。
这些教堂正门和角楼上使用的启示录主题,通常是基督坐在宝座上,四个天使围拥,以及末日审判和地狱。魔鬼形象,诸如无底洞的龙、七头十角的兽、骑朱红兽的巴比伦淫妇,则经由其他途径传播,例如泥金抄本和各种连环图画。
一篇异象文字就这样通过视觉转换,将末日的恐惧(超过末日胜利的应许)带进中世纪人的想象。
《启示录》最明显的历史影响在社会和政治方面,重点则是所谓的“千年忧惧”和各种千年运动的诞生。
很长一段时间都有一种说法,在第一个千年的最后,决定性的12月31日之夜,人类在教堂里竟夜不眠,等待世界末日,直到翌晨爆发遍地欢唱。浪漫主义时代的历史学家不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