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酸痛的脖颈,意识缓慢回笼。
应该是到了魏宴生所居住的九号院,车子已经下了高架,刚刚驶进地库,正在过减速带。
这九号院位于城中腹地,坐拥稀缺的地段和得天独厚的环境资源,北邻皇家园林,南眺城市地标,周边学府云集,园区内更是引进上百种珍贵绿植,绿化率高达70%,在繁华熙攘的城市中央也能做到闹中取静,利名休竞。
眼前的车窗玻璃已经升回去,周谨手握成拳锤了锤内里仍然混沌一片的脑门,余光瞥见一旁的魏宴生还是那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光线昏昧,将他大半身影都拢在黑暗里。
车子停稳,司机利索过来打开车门,随后从后备箱拖出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看样子是准备跟他们一起上楼。
魏宴生住在顶层,是三梯一户的复式结构,周谨刚刚睡醒,整个人还处于一种腿软脚软的状态,魏宴生步子迈得又大,她跟不上,想到刚睡醒时听到司机说的什么“跟着、进不来”的,又吓得后背发毛。
狗仔无孔不入,哪里的地库他们进不去?
思及此,周谨小跑几步追上,手灵巧地钻进魏宴生臂弯,而后整个人也贴了过去。
魏宴生步子顿了顿,倒是没抗拒。
临上电梯时,周谨朝着电梯门看了几眼,镂刻了花纹的门板隐隐约约映出两个人的身影,亲密无间。
如果有人能拍下给她揽个头条多好,可那帮狗东西向来只愿意报道负面,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魏宴生。
因为有外人在,乘梯时间显得漫长又难熬,周谨的头半靠不靠搭在魏宴生肩上,百无聊赖看着数字一个一个往上蹦,搭在他臂弯的手不经意碰到他的腰,线条紧实,触感很好。
她向后撤了下身子,想将手抽出来,恰好电梯到站,魏宴生长腿迈出电梯,动作机制牵动,挂着她手的那只手肘往身体方向转,顺带夹紧了她的手。
周谨心突得跳了下。
手心有些发热,脚下步子却没乱,随他一起走到入户门前,看着他开锁,打开鞋柜,低头换鞋。
瞥见鞋柜里唯一的一双女式拖鞋,粉缎抽褶的鞋面娇俏可爱。
时隔一个月,它依然安静地躺在那一格,好似那个位置天然就是它的。
手心那股热气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