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酒,都合在一起,令人晕头转向。易小渊一身戎装,站在其中,说不出的不搭配。
“喂!你!”易小渊指着一个路过的老妪,厉声喝道。“金吾办案!”
那老妪看他一眼,又歪歪头,看了看周围。这里是平康坊主街,正如方才所说,此时坊内,夜宴方散。在路上的人,不是年老眼花的婆子,就是前来汲水的年幼奴婢或是小厮,见了易小渊模样,也不慌乱,只是觉得奇怪般地,盯着他看。
“听好!这位郎君的妹子丢了,哪有可疑之人,速速说来!”
易小渊呵斥道,周围却无人理会。也不知是哪个人,颇为不屑地嘀咕了一句:”要说可疑……这里日日都有新客,谁知……”
“不管!”易小渊怒道,”速速说来!”
“这……”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叶吟云跟上来,正听见易小渊这横眉怒目的一声大喝,他不由得心中哭笑不得。果不其然,还未等他开口,场面一下子乱了套。那些奴婢婆子团团地围过来,这个指东家客人有些古怪,那个指西家乐伎偷偷藏人——
一时间,你一言我一语,竟像鸭子鸟雀一般,叽叽呱呱,说个不停。
这是叶吟云再熟悉不过的场景。乐坊之中,诸家之间,有时犹如死敌,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如今这金吾将一个能诬陷对方的机会送上门来,乐坊中人当然不管三七二十一,无论真假,反正先把脏水往对家身上泼便是。
易小渊反而认真,逐个地问起来,这更让叶吟云无可奈何。
“唉,真是……”他在心里叹了一声,“越帮越忙。”
“大清早,怎么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一个略带娇嗔的声音从旁传去,叶吟云循声望去,只见旁边有一处宅邸,那声音便是从宅邸的窗内传出。此时,有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正探出半边脸来,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她一点红唇,满头珠翠,说不出的华贵。可这都抵不过她额间。在那里,本该是花钿的地方,装饰着一枚小小的羽毛。那羽毛色彩斑斓,淡淡反射彩光。
叶吟云不由得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