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遗嘱,说他死在哪儿,就埋在哪儿,不得妄动,否则以后全村人都不得安宁。
将尸身缝合好、穿上寿衣,就地砌好墓室后,其他人都走了,唯有我跟钉子一样钉在那儿,呆呆看着墓碑。
我唯一的亲人,这世上最爱我的人,永远的离开了……
曾今名动全省,令所有名流豪绅当神仙一样憧憬的江八爷,死后除了村民外,却是没一个人来拜祭。
确切的说,还有个蓬头垢面、鬼鬼祟祟的乞丐,一直躲在远处的小树林里死盯着我爷爷的坟墓。
但看样子,应该只是等着吃献祭品,我也就没太关注他。
我在坟前跪了整整七天七夜,才有一只白皙的玉手,无声无息为我递来一张纸巾。
我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顿时愣住了。
虽然她的眼睛,比以前更清澈灵动了;
她的身形,也再不是小女孩子,变得亭亭玉立。
多年来梦中的美丽,比不上现实的一分,她简直出落成了个仙女……
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童梦瑶!
我未过门的妻子……
我用残留芳香的纸巾擦了擦泪,这才觉得心里暖活起来。
虽然爷爷离开了,可是,我还有梦瑶这个妻子啊。
十九岁,爷爷与童叔叔约定的期限到了,我马上就要和梦瑶正式成为夫妻了。
可美好的憧憬,很快就被刺耳的车笛声打破。
是童苟。
童苟双手拄拐、西装革履的坐在宾利豪车上,跟以前落魄不堪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他非常不耐烦似的,车笛一下连着一下的摁。
我楞了一下“童叔叔不来拜祭爷爷吗?”
童梦瑶很不自然的点点头,声若银铃:“我爸得了风湿,不方便下山地,鸣笛……鸣笛就是为了表达悲切。”
我点点头,心里却觉得,童叔叔的“悲切”未免过于深刻了,都有点惊扰到先人清净了……
我想起一件事,揉了揉跪僵的膝盖,快步朝豪车走去。
“童叔叔,这是我爷爷在遗嘱里写明了要交给你的,睹物思人,做以怀念。”
我手捧一张破瓷碗道。
当年爷爷送别童苟父女时,给了他们二十万当盘缠;童苟无以为报,将以前乞讨的饭碗赠予了爷爷。
爷爷毫不嫌弃这是只讨饭的破碗,一直悉心收藏着。
童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