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刘福禄道。说最后这一句却不是心里话,也是勉强。
“送俺回家?美的你,你牵了俺的驴头,俺就是你的媳妇了,除非你把俺扔到沟里喂狼吃。”英子终于开口了。
刘福禄没想到这小女子小嘴这样呛,让他接不上话茬。
“你把我看做啥人哩。”
“看做啥人哩,看做你是不是个男人哩。”
“我要不是个男人,就不会牵你的驴了。”
“还说还说,那俺是怎么上的驴背的?俺可没有自己上去呀,难道是个女子把俺抱上去的?”
我的妈呀,这小女嘴可泼呀,我狗剩子日后可说不过她。他大半天吭不上声来,只低头前行,其实他是在想如何能回家有个圆满的交代。
“诶诶,你往那走?”
“走哪算哪吧,总不能回壶关吧,再说走哪也走不到了,天已快黑了。”刘福禄道。
他决意是暂且不能回家,才从家里出来没多久就领着个媳妇回来,还挺着个大肚子。要回也得有个一年二载的,那个时候回去也好有个说法。
“看你走的方向,不是往俺家里送俺吗?”
“嗯?你是哪里的?潞城的?”
“可不,你是成心要把俺送回?”
“不不!我可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人,心里也没个底儿。要不你说句真话。”
“俺只是要对俺的男人说真话。”
“男人?我不就是吗。”
“你答应俺了?”
“我狗剩子堂堂七尺男子,刀山火海都敢闯,何况是这,怎不敢答应。”
“那你说,你要俺吗?”
“要,怎不要哩。”
“还有俺肚子里的孩子。要吗?”
正说间,赵英子忽然喊肚子疼。刘福禄一下慌了手脚,不知道如何是好,急忙把她抱了下来,找一块石头坐下。
赵英子知道恐怕是自己快要临盆生产了,也不好意思跟刘福禄说,只催他快走,说傍黑前找个店住下就好了。
刘福禄不敢多想,往前走是她家的方向,更不能回壶关呀,索性掉转驴头改道往东北走,那是黎城方向,这一带方圆他是知道的,跟大人们不断赶过集串过乡。不管是往哪里走吧,四海为家吧,反正手里还有那一锭金子,哪里也不怕找不到落脚处,有钱便是胆。
大约又走了一个半时辰,眼看太阳也快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