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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便大声地叫着:“爹,爹,儿来了。”
挤到床边,宋世樵赫然看见床上躺着的竟是他娘。
她面黄肌瘦,头发竟已白了大半,才三十多岁的年纪,人却瘦得像一堆枯树枝。
宋世樵跪在床边,握着他母亲的手嚎啕痛哭:“娘,娘,儿子来了,你看看我。”
他母亲睁开眼来,看见儿子痛哭便轻轻唤他:“阿樵,阿樵。”
“娘,你怎么了,怎么病成这个样子。”宋世樵哭得不能自已,为母亲整理脸上的头发,没想到母亲的头发也变得如此干枯。
“阿樵,娘要走了,要去找爹了。你......我怎么放心的下你啊......”他母亲气若游丝,看着眼前的儿子泪水止不住的滑下来。
原来爹早已走了,娘也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宋世樵知道父亲去世,瞬间失声,脑子痛得快要昏倒过去。
他眼泪滚烫,却只能无助地大声喊着娘。
虚弱的母亲拉着儿子的手,悲痛而又平静地对他说:“阿樵,你长大了,跟你爹当年一模一样。娘没福气,不能看着你成家立业,娘舍不得你。”
“娘,儿子也舍不得娘。”
“爹和娘没什么东西留给你,只有一个木头镯子。你拿着就不会忘了爹娘。”
宋世樵知道母亲在交代后事,伏在母亲身上大哭。
母亲轻轻摸着儿子的头,眼睛缓缓地合上。
“娘,娘。”宋世樵一看母亲不动,吓得他大声叫。
母亲没有回应,她真的离开了。
宋世樵觉得天旋地转,刚想站起来就没了意识。
一众乡亲围上来把宋世樵扶起来靠着床脚,林伯伯掐着他的人中一声又一声的叫他醒来。
面对生死时,所有的情感都变得无力。富人能用钱来拖住亲人离去的脚步,而穷人只能一声一声地呼唤。
这一天,宋世樵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在家里飘荡。灶前父亲烧火时坐的板凳早就堆上了厚厚的灰,锅里浓白的汤水不知留了多久,已经发出馊酸味。
母亲一个人在家是怎么过的,做儿子的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宋世樵跪在床前哭了一夜,哭声很大,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悲痛,又像是恨极了发出的怒吼。四邻听见他的哭声也都不约而同地没有出来相劝,他们又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