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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照亮了她回房的路。
疲惫爬上四肢百骸,唤了丫鬟打来洗澡水,沐浴更衣后,沈南桑终于泄了口气,裹着松软的被褥,转了个身。
披月而眠,这一夜,她睡得格外安稳。
翌日,天边泛起白光。
伴随着扫帚轻抚地面的声响,将军府里,一阵震耳欲聋的惊叫,响彻了天际。
舒云云的院子醒的彻底。
对着铜镜,舒云云不服输的左照右照,头顶那块半个巴掌那么大的空白区域,却怎么也不像是看花了眼才有的。
“夫,夫人,这,这些……”
舒云云的贴身丫鬟冰儿举着从榻上拾起的一缕青丝,骇得大气儿都不敢出。
“我!我的头发!”
舒云云震惊的瞳孔放大,崩溃的尖叫再度袭来。
“请郎中!快去给我请郎中!”
舒云云绝望地捂着脑袋,头顶秃了那样大一块,她还如何博得将军的青睐。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郎中啊!”
舒云云摔着手边的首饰,一声令下,院落彻底乱成一锅粥。
而此时此刻,罪魁祸首正蹲在街边,津津有味的啃着一串糖葫芦。
沈南桑天还没亮就睁开眼,梳洗更衣后,悄悄从将军府的后门偷溜了出来。
上辈子她没嫁过人,也不懂夫妻间的什么相处之道。
阿爹在世的时候,常与大哥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话虽出自兵法,可万事皆通。
她既是要嫁苗阴圣子,便理应将他的习性喜好与为人处世摸透彻了才是。
只可惜,上辈子她与这人并无接触,少有的了解也不过是出自坊间那些一传十十传百的传闻。
但那些东西,几分真几分假,除却当事人,谁又辨别的清呢。
左右,她是不信的。
起码,不全信。
数十步下来,手上的糖葫芦已然只剩最后一颗,沈南桑的步子也随之顿下。
挡住去路的,是一睹青灰色的墙,墙面靠下长了不少青苔,看上去,像是经久无人打理的模样。
沈南桑站在院墙之下,衔住最后一颗糖葫芦,捏着棍子的手轻轻使力,棍子和山楂便彻底分离开来。
舔了一口山楂外的糖衣,糖水侵了满嘴,沈南桑故作不经意地抬手。
棍子被抛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靓丽的弧度后飞进院墙。
她凝神屏息,竖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