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雪水浸入布料，膝头顿时冷冰冰的。
苏盼儿悄然抬眼，远远瞧见燕聿坐在正厅里，沉着脸在吩咐些什么。
怎么也是自己的女人，被下人这样欺辱，他却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孙嬷嬷目光犀利扫过跪了一地的姨娘，厉声开口：“半夜落了雪，今儿早上，楚姑娘说要去收一些泡茶，结果就掉进了池子里。”
苏盼儿听得心里一咯噔，楚姑娘她知道，叫楚揽月，说是前阵子燕聿出门剿了一趟匪，从匪窝救出来的。
燕聿对她上了心，单独辟了院子出来给她住着，也从不许后院这些人去她跟前走动，生怕冲撞。
“侯爷下朝回来发了好大的火，说是要姨娘们都在这里跪着反省，什么时候楚姑娘醒了，什么时候起。”
苏盼儿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些，神色也轻快起来，脱口而出：“那和我可没关系，我刚刚才起来，孙嬷嬷看见了。”
孙嬷嬷脸更沉了，呵斥道：“爷要做什么，岂是你这下贱胚子能置噱的？”
苏盼儿咬了咬唇，她明明和这事没关系，凭什么要在寒冬腊月跪着挨冻？
心里有点发酸，燕聿果然是很喜欢那个楚姑娘，喜欢到不讲道理了……
姨娘们反应过来，争先恐后地喊冤：“关我们何事？”
“别是自己不小心，非要赖我们吧？”
“我早上可没去过花园……”
众人不禁越发嫉恨楚揽月，不过昏睡一下，便要大家跪着等她醒，也不看她楚揽月受不受得起？
“爷，我是冤枉的，呜呜呜……”
“爷怎么舍得让这群狗奴才这么对妾身？妾身什么脸面都没了……”
苏盼儿正打算加入大部队闹一下，眼角就瞥见燕聿的神情依旧冷硬，眼眸毫无怜惜。
喊冤声噎在喉咙里，心头莫名发紧。
许是燕聿的漠然刺激了某个姨娘，就见她倏地起身，嘶喊道：“爷要是不信，妾身就一头撞死在这里！以证清白！”
燕聿终于看过来，隔着一段距离，苏盼儿也能看清，男人眼底比这满地的雪，还冷得令人心惊。
苏盼儿知道，即使这个女人真死在燕聿面前，也不可能让他动容分毫。
一股兔死狐悲的悲凉弥漫在心头，苏盼儿眼眸闪过决然，燕聿不能指望，她还是想办法要个孩子实际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