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接近他半步。
牛奶草莓味的棒棒糖，被牙齿咬碎，锋利的糖果切面在任筱筱的舌尖上，割开了一道小口子。
甜腻的棒棒糖味道，混合着血腥的气味，直冲鼻腔。
顷刻间呼吸到变得黏稠起来，任筱筱喉咙哽咽，明眸如波澜的湖面在颤动着。
小傻子确实很爱吃糖，但整个程宅里，除了老太太之外，没人会给她买糖。
程老太太怕她蛀牙，每天只会给她一颗糖吃。
那时候，程时川刚刚从重病中好转过来，身子需要中药调理。
每回程时川喝完中药后，小傻子就递给他一颗糖，男人抓起她手心里的糖，就往垃圾桶里丢。
那是对她而言，非常珍贵的糖，即便被程时川丢进垃圾桶了，她也会捡回来，好好保存着。
她以为，是因为程时川从来没有吃过糖，所以不知道糖有多好吃。
后来，她会偷偷溜进厨房里，往药罐里丢一颗糖，有时候是牛奶糖，有时候是巧克力糖、榴莲糖。
程时川每次喝药，都觉得味道有点怪，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怪。
有一次，小傻子溜进厨房里，往药灌里放一颗糖，被佣人给逮住了，佣人就告状到老太太那里去，老太太笑到前仰后翻，眼泪都出来的。
之后，老太太每天给她两颗陈皮糖，她吃一颗，会给程时川留一颗。
她发现，要是把糖放在桌上，会被佣人清理走。她就把那些糖贴身带着，到了晚上，再藏在枕头底下，这样，谁也抢不走，她给程时川留的糖了。
*
程时川从后视镜里，看到任筱筱绯红的眼角，任筱筱注意到他的视线，连忙把自己的脸撇开，“咬到舌头了，好疼。”
话音刚落，蓄满眼眶的泪水，还是控制不住的落下来了。
嘴里的硬糖，被任筱筱咬的咯吱咯吱作响。
她咽下喉咙里的酸涩，问驾驶座上的人，“那个小傻子知道你这么说她，她会很难过的。”
她用的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当面听到这样的话，真的好难过。
任筱筱看不到程时川的表情，只觉得他的声音很冷。
“那个小傻子死了，她要是难过，有本事托梦来报复我！”
任筱筱呵笑一声，她用力汲取硬糖上的甜味，多吃点的糖，就感觉到不到，喉咙里的那份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