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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吝言复古,也不带感情,像块严肃的木头。
虽然之前在青禾轩处理纠纷的结果令荆轲非常不满。
但他毕竟看起来铁面正义,又是游徼长,很容易令普通百姓产生信赖,荆轲也不例外。
他想了想,按照前天的情况,如果没有特别的利害关系,换做自己,估计也会那么说。
都亭是治安吏们休息、集散的场所。
几乎全是武吏,每个亭只有一个掾吏做文书。
这会儿没什么人,大多派出去给文信侯的丧队开路了。
荆轲穿过院子,引得一只大黑狗“汪汪汪汪”直叫唤。
它被拴着,链条绷得紧紧的,犬牙龇张,口水乱喷。
黑狗左摇右摆,对陌生人仇深似海,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来撕碎荆轲。
“哎呀——喊什么啊——”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不知从哪响起。
接着,一只鞋从旁边飞出,准准砸中黑狗的脑袋。
它“嗷呜”一声,缩着脑袋掉头,原地转了个圈,闷哼一声趴下,哈哈哈吐舌头。
荆轲循着飞鞋的方向看去,一个挺着酒肚的大汉正赤膊躺在树底乘凉。
身下垫着草席,脸上盖着斗笠。
翘着腿,抠着脚,刚才那只鞋就是从这脚上扒下来的。
他知道院里来外人了,也不掀帽去看,打个哈欠:“把鞋……呃啊……给我捡回来。”
荆轲看看黑狗身边的葛鞋,并不理他。
向他走近两步,随即说道:“这位壮士,我要报案,请问亭长在哪?”
大汉长叹一声,挠挠肚皮:“啊唉——大热天的报什么案?”
“报案跟天热有关么?”
“热啊,累啊,不想动啊……”
“你这么懒,”荆轲笑了笑,“亭长知道么?”
“呵,”那人轻笑一声,酒肚抖动一下,随手指指,“小兄弟,帮个忙,把亭长的鞋扔给我。”
荆轲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亭长,你的鞋被狗吃了。”
“嗯?什——”大汉立刻坐起,紧张地看他一眼,又看向黑狗。
见他的鞋子老老实实躺在一边,这才长吁道:“年轻人,爱开玩笑可不好。”
荆轲朝他拱拱手:“既然亭长起来了,就请听我陈情吧。”
此人叫郑义,是濮城东亭的亭长。
四十左右,眼如铜铃,鼻头浑圆,留着一圈浓密的胡须。
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