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时戛然而止。
“以一换一。”
“他的故事还在继续,我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我决定实话实说,“就像现在的我们一样,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我希望是圆满的。”
黎瑾恒十指紧扣,倚在碟边,沉色道:“当初我本想斩杀随军的歌女。三日之后,前来救援的昭阳大姐得知此事,当着全士兵的面罚了我十军棍。”
“后来呢?那名歌女活下来了吗?”
“在处刑前一夜逃走了。”
我努力咽下这口饼,只觉味同嚼蜡。读书期间我曾经读过一个故事,与沙漠冒险团有关。一行人前去淘金,历经千险万阻,只余下一位幸存者,而他则是靠一路吃着同伴的肉才走出了沙漠。
黎瑾恒的想法我无法认同,却莫名能够理解。在这般弹尽粮绝的时刻,于他们而言,无用武之地的人与动物往往无异。
“如果,”我听到我的声音哑得可怕,“如果某一天你再次面临相同的危机,可供选择的只有我,你会动手吗?”
他不语。
直到宜儿来请晚膳,他仍旧保持安静,我提醒他一句,跟在宜儿身后出门,刚跨过门槛,便听他的回话低低刺来。
“我会。”
他要是回答别的,我反而觉得别扭。
午饭结束我们分道扬镳,他写他的奏章,我跟着她们出门采购。领路的是位面生的婆婆,说话时常笑呵呵的,似乎与姜家夫人颇为熟络,因为刚见着我就感叹着,你娘亲那时才写信告诉我三丫头满月时抓了狼牙链,如今都长这么大了。我冲她微笑,算是回应。
皇子府附近的商铺我走马观花地逛过一回,户户标价不菲。如意婆熟门熟路地领我们穿过一条小巷,又拐往一小片树林,从林子里出来,豁然开朗。
这是个闹市,与我小时候常赶的集市几乎无异。宜儿自衣袖里抽出一条长单子,密密麻麻地写着所需物品,如意婆粗扫一眼,说道:“用不了这么多。”接着,让宜儿收好纸条跟她走,芷茵姑姑说要买点布料做冬衣,也加入她们的队伍,我唤了如意婆一声,她说夫人随意逛逛,日落前原处集合。我正打算应答,她们的身影已然远去。
买了包糖炒栗子准备掏荷包时,摊主忽问,“夫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