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李泰也得了信赶了过来,面色阴沉地喝住了拿着锄头铁锹的几名杂役,冷冷盯着易长安:“易推官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找不出银子打算要掘地三尺么!要是挖坏了县衙的库房——”
“要是挖坏了县衙的库房也没找出银钱,下官自当赔钱修缮。”易长安看着面前这位年约三旬的男子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急步走过来,就知道这人定是县令李泰了,三两下嚼碎了嘴里的糖,不紧不慢地顶了一句,“李大人不是命下官在未时前破案吗?若是不让下官动作,那下官就不管了。”
以前李泰和易梁两人虽然不对付,但是当着人前,易梁还从来没有给李泰这么没脸过。见今天易梁跟吃了火药似的,竟然敢拿话呛自己,李泰顿时满肚子火地暴躁起来:“怎么,易推官这是打算当众立下军令状?!”
刚搬了柴火和大炉子过来的墨竹和修竹两个顿时急出了一身汗:以前少爷不都是说要韬光养晦吗?怎么这一错眼的工夫,竟然这么硬打硬地跟县尊大人扛起来了呢?
易长安不是没看见墨竹冲自己挤的眼色,不过李泰上回不顾同僚情面,就把易梁狠打了二十大板,指不定还暗中吩咐了动手的衙役什么,所以易梁才会咳血而去——
易梁和李泰之间的那点面子情早就被撕破了,易长安这会儿哪里有必要再去拿自己热脸贴李泰的冷屁股?何况她也不是这种性子。
见自己只是稍稍激将,李泰就恨不得挖个大坑把自己给整个儿埋进去,易长安心中冷哂,脸上却装出一派热血冲动:
“这军令状下官立了又如何?要是我易梁在这儿挖不出失银,不仅愿意赔偿这库房修缮费用,就是下官本人,也任凭县尊大人处置!”
李泰听得眼睛一亮,死死盯住了易长安:“易推官真是年轻气盛,你可知道这军令状一立,轻忽不得,光凭这‘任凭处置’四个字,本官就能稳稳将你拿下大狱?!”
说得好像自己不立这军令状,你就没想着把我扔进去一样!易长安暗自腹诽,面上却摆出了一副傲然的模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下官有一点不服,这军令状素来有奖有罚,军令状一立,若下官真的挖出了失银,县尊又当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