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偷家里的钱!
囡囡不是这样的人!她不会偷钱的!
不是这死丫头偷的还会是谁!一天到晚就这死丫头在家里头转悠,铁定是瞄到我把钱搁那儿就悄悄偷了!
张银桂,你这根本就是不讲道理!
极力维护安楠的那人布料粗劣的衣服上传来的淡淡香气,是皂角洗干净后在太阳下晾晒的味道,很温暖,像安楠过世了很多年的母亲。
安楠鼻子一酸,拼力睁开了一线眼帘,在半晕眩中看到了一张黑瘦的脸,颧骨有些高,下巴瘦削,因为气愤而紧紧抿着的嘴角边满是干纹。
婶……血珠从安楠干裂的嘴唇上迸出,洇在嘴里一股咸腥味。
小囡……察觉到怀里的动静,李心兰低下头,小心地拂开粘在安楠脖子那几道血印子上的头发,触到了她滚烫的脸,糟了,这么烫!这是发烧了,婶这就带你去卫生站!
去什么卫生站!钱都被这个贼骨头偷了,哪儿来钱送这个贼骨头去卫生站!
张银桂蛮横地拦住了李心兰,李寡妇我告诉你,你少在这里假惺惺地当好人,敢情不是偷了你的钱你不心疼!赶紧给我走,看我今天不打死这个贼骨头!
你!你可积点德吧!李心兰连忙抱紧了安楠,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看戏的安小云:小云,麻烦你给你妹妹端碗水来——
安小云想装作低头没对上李心兰的视线已经来不及了,勉强挤了个苦笑:李婶,这次实在是囡囡太过分了,那可是我妈留着要给我奶买药的钱……
婶也不为难你,就只想请你给囡囡倒碗水过来喝也不行?囡囡都烧成这样了!
同为姐妹,两个人在家里的地位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妹妹被打成这样了,但凡当姐姐的安小云多劝一劝,安囡囡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惨。
我……被李心兰说出一个请字,安小云脸上挂不住,瞄了母亲张银桂一眼。
想着不能坏了大闺女的名声,张银桂冷哼了一声:拿水可以,给她喝完了水你马上走,我安家的事轮不到你来吆三喝四!
李心兰没搭理张银桂,接了安小云从厨房里端来的水,试了试温度,跪在地上,一手抱着安楠托着她的后颈,一手端着碗凑到她嘴边。
安楠这身体渴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