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她就走。他要她敬酒，她便敬。
小王爷楚靖宸却是连嫌也不避，只管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抬脚。满地碎瓷立即刺破脚底细嫩肌肤。血一流出来，立即融在酒水里，血腥气也被酒香掩了。
皮肉被利瓷割开，紧接着伤口被烈酒一泡，该是撕心裂肺的疼吧。
可偏偏，她面上没有一丝异常，依旧是轻颦浅笑，除了一步一步，走得慢了些。还有她那雪白轻柔的裙裾上，染了一圈湿红。
赤脚踩在酒水瓷片里，在沈悦柠做来竟然如履平地，一声不吭。这女子------究竟是为了什么，就为了争那帝王的宠爱？
楚靖宸站在她身边看得清楚，她手上端的那盏酒，原本是满的，现在已经颤巍巍倾洒出了不少。她的手一直在抖。
“沈悦柠！”
好嘛，这小王爷竟礼数伦常不顾，当众直呼这嫦妃名讳了。说着楚靖宸就又要上前。
沈悦柠脚下一顿，轻一转头，杏目嗔了小王爷一眼。
“这儿脏污，小王爷莫过来脏了脚。”
楚靖宸倒是听她的话，站在原地恨恨瞪着她不在上前。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两个窟窿来。
待她步上高台，携了一身酒味血腥味。
太后轻轻掩鼻，似极嫌恶。
“这酒哀家就不喝了，你直接敬给皇帝吧。”
一路走来，盏中酒只剩了一半不到。
往皇帝面前一递，楚夜寒未接。
石阶上，地上，一路蜿蜒了许多个血红色的小脚印。每留下一个，她就离他更近一些。
他就近在眼前了，她却是一步也不愿走了。端着酒盏的酸涩胳膊又朝他抬了抬。
“半盏薄酒，还望你不弃。”
台下，众人低头，惟小王爷站在厅正中，恨得双手成拳，催了一声，“九哥！”
楚夜寒好似没听见，好整以暇看着面前的女子，好像要看看她能将这疼忍到几时。帝王笑说，“朕还以为，赤脚侍酒，嫦妃会不愿意。”
沈悦柠未说话，不知道是不是疼的。可话说回来，只要是他开口，她哪里会不愿意。
楚夜寒抬手，终是接了她侍的半盏酒。
她涉酒血而过给他敬的酒，他抿了一口，似是不合心意，随手便倒在了她脚边。
“爱妃辛苦了，下去候着吧。”
半盏薄酒，还望不弃。换了他如此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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