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墙角。直到一口血出来，沾染了牢里潮湿的稻草。
她和郁蓝，只能活一个。
楚靖宸曾经指着她的鼻子骂她自私。可如今，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不，一个石头，又为何舍了自己辛苦得来的小命去换另一个女人回来？
就因为，那是他心尖上的女人？
沈悦柠摇摇头，不再细究。她连自己都常常拎不清楚，这想不清楚的事情，就更多了去了。只是既然决定了，去做就好。
侧耳细听，马蹄声已远。风声雨声，牢房外似乎还有谁在呻吟哀嚎。
那是帝王临走下的令，将有可能窥见她的狱卒值守通通杖毙。
其实，她还想问一句，最后一句。
等郁蓝回来，你与她恩爱之余，可还会想起小石头？经年累月，儿孙绕膝，你可还记得，是你的小石头换她回来的。
是夜，三个时辰不到，朝中巨变。宫中惨遭血洗。御守兵力有限，不能人人都保全，死伤无辜无数。除却数不清的宫娥太监，还伤了几位妃嫔。其中以当夜稳坐帝王怀，奉命侍寝的瑾妃伤势最重。
宫中混乱，小王爷楚靖宸跟在他九哥身边，唤了一声，“九哥。”
楚夜寒刚从瑾妃宫里出来，衣襟还未拢上，颈子上还留着一块红痕。也不知是哪个牙尖嘴利的女人给他咬的。楚靖宸只当是今夜碧桂宫侍寝的瑾妃。却忘了，那瑾妃，又怎么有如此胆子。
历朝历代，谁手上的江山不是血洗出来的。司空见惯的政变，倒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都什么时候了，这楚夜寒还一身的慵懒，见了这平日里的小霸王，只笑问了一句，“怎么，怕了？”
小王爷楚靖宸一瞪眼，道，“怕个球！”
楚靖宸想问的不过是，沈悦柠怎么样了。
见楚夜寒将身上玉带一扣，从瑾妃殿里带出来的香气久久不散。楚靖宸还是没问出来。
“九哥，这一难若能过去，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楚夜寒连想也没想，只道，“好。”
楚靖宸知诛杀令已经到了顺天府。
明日，辰时，她绝无活着的可能。
今夜若过去，他便向他九哥要下她吧。
管她是人是石头，还是别的什么，许她十里红妆，此生只她一人。她想要去哪，他就带她去哪，这小王爷他不做了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