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
「这是二少爷的住所?」无衣低声问。
「嗯!仲芸院。」季礼点头。
无衣交看东西两侧,相较于仲芸院的热闹,季湘居显得荒凉许多,已是仲春时节,后者景致竟甚于晚秋。同是兄弟,怎会有如此天与地的差别?
无衣的慨叹,在望见季礼闭目沉浸音乐、神驰心往时,暂且抛向脑后。
「你很喜欢这箫声?」
「非常喜欢。」他笑着睁眼,双眸灿亮。须臾间,无衣像被慑去魂魄,心头钻进她怎么想也想不到的情愫,静静地生根发芽。「怎么了,水井姊姊?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没有。」她好不容易回过神,尴尬地自他面容撇开视线。
她怎么了?胸口怦怦作响?不过是瞧张痴儿的脸,她在不好意思什么?
「妳也喜欢吗?我二哥的箫声?」季礼的神情有着期待肯定的雀跃。
无衣浅浅颔首,却没再看他。
「他的箫声有种扣人心弦的魔力,只是......怎么说......乐音背后,似乎蕴含着......」
「哀伤?」季礼替不知如何形容的她接下。
「对,就是哀伤。尽管乐音百折千转,这个情绪却始终笼罩......」她陡地停歇,注视季礼的侧面,微微惊讶他的敏锐。
此刻的他,不可思议地深思稳健,唇角稍稍挑起,吐出的言语令无衣为之愕然。
「二哥的箫声就像他不为人知的一面,总能把他内心最真的情绪揭露。我尤其喜爱他与大哥的琴箫合鸣,我相信天地间再也找不出这么美妙的音乐。他们两人必定相知甚深,乐音才能如此契合无瑕,如行云流水,引人入胜。」
无衣目瞪口呆,遭受的震撼笔墨无以名状。
不可能......这不是姜季礼会说的话!用字遣词温文雅正,一字一句下得中肯贴切......
他不是白痴吗?为何现在的他看起来却像名儒雅书生,散发着淡淡的灵性?
箫声和着东风缓缓止息,而无衣的疑惑却逐渐膨胀。
不期然,耳畔传来低吟之音,裹着层层的忧思。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伤春之情跃于词上,无衣循视发出长叹的姜仲书。
他的吟诵好悲沉,甚至过于他的箫声无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