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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兵诡谲的吴夜遥,她谈不上憎恶更谈不上好感,只是当意外得知他竟然就是当年差一点便嫁了的吴夜阑的弟弟时,有些许复杂的感觉,歉意,怅惘,失落——虽然六年前,她和司空木一起去了影州一座小城隐姓埋名地生活,但孟州少主吴夜阑的失踪,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耳闻的,尤其是从别人口中听说他是多么年少有为前途无量时,便总觉得自己亏欠吴家亏欠这个男人太多,若当初早知道所谓的爱情竟不过那样,或许,她就那样听从父母之命安安静静地嫁了吧,然后拥有一个波澜不惊毫无悬念的人生,若当初真这样做了,许多人的现在应当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吧。
因她而死的人已经永远地死了,她这一生所有的罪孽,死后自会下地狱慢慢地一一偿还,但活着的人,她便一定要保护好!
她长长的叹息一声,起身走到圆桌旁,端起了碗。
“李姑娘,请上轿,城主命我来接您!”第二日是个大晴天,被雨洗过的天空露出令人赏心悦目的湛蓝色,天边的朝阳只刚斜斜地穿过阔大的梧桐叶印在斑驳的砖墙上,门外便传来了侍卫浑厚的声音。
李潇桐听出来那是吴夜遥的贴身近侍卫风的声音,对于这个虽武艺高强却一身书卷气的侍卫,她还是心存感激的,从颜夕镇到孟州,一路走来他对她和黎儿很是照顾,并不像其他那些兵卒那样对她们这些夜奴肆意羞辱。
对着镜奁梳了梳几日来都懒得打理的头发,李潇桐起身推开了窗,一架木辇稳稳地被四个轿夫抬着,卫风如一棵白杨树般挺拔地立在窗外不远处的庭院中央,身上的灰色长衫洗得干干净净,见了她,一张圆乎乎的娃娃脸上有淡淡的笑意,竟然有些羞涩:“李姑娘,昨晚睡得可好?”
“很好,这里很安静,劳烦李副官费心了。”李潇桐浅浅地笑笑,“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出来。”
吴锡屏住在吴府东面的华清楼,平时有二十几个下人照顾着,自从几年前突然得了怪病半身不遂后,吴夜遥又从自己那里拨了十几个下人过去,日夜不停地轮流照顾他。
木辇在繁复曲折的亭台楼榭中穿行了半个多时辰后,终于在一座气派非凡的楼宇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