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并不是想寻死,可他的面容太过熟悉,竟让她有瞬间的怔忪。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她问,话出口顿时觉得有些唐突。
却不曾想,那人接下来的话更让她惊诧。
“你来自过去。”
姜绾这才正视眼前的这位白衣青年,如墨般的黑发随意的绾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眼尾上翘,带着亦正亦邪的笑意,唇似抹朱,给他勾起的唇角平添了一抹妖冶。
不知怎的,姜绾被青年看的竟然心跳漏掉了几拍,她定了定神,没有回答,转身便朝下山的方向走去。
看着姜绾离开的背影,青年神色间杂糅上一抹墨色,转瞬即逝。
若是仔细看去,他眸中似乎从未有一物。
回到了山脚下那间破败冰冷的小屋子里,姜绾的思绪依旧落在悬崖边遇到的那个青年身上。
邻居许娘子轻扣柴门,见门内许久没有人应答,塞下一封信就走了。
姜绾在屋内听不到外面的动静,过了很久,才拿到了那封从京城里送来的信。
是她十年未曾谋面的爹,姜堰说已经启程,不日就可到达。
姜绾攥紧了信纸,心情却变得复杂,手指的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微微发白。
恨吗?她太恨了。可她又太渴望了。
两天后,姜家的马车到了。
姜绾依旧是一身缟素,静静的坐在床边,没有起身去迎接。
姜堰推开“吱呀”作响的柴门,打量着周遭凄凉破败的环境,直到目光落在门前站着的姜堰身上。
姜绾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
这就是她的爹,荣衣华服看起来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脸色深沉,看到她时,嘴唇终究还是动了两下,可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反而是姜绾冷静的开了口,“爹。”
这一声“爹”在她心里挣扎了太久,可叫出口的时候却比想象中容易了一些。
姜绾还记得上一世她四岁的时候,那时的她还没有姜堰的大腿高,听到爹下令赶她和娘走,她一听就飞快的跑到爹的面前,拼命的摇着他的腿,“爹,你不要赶我和娘走好不好?爹…”
那一声声“爹”叫的干脆,可姜堰还是铁青着脸,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硬生生的把她和娘赶出了姜家。
如今这个称呼,怎么叫都别扭。
隔了十年的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