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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累赘了。
她从没干过这样的活,这一点韩殊奇可以做证。她是富家小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可是为了他,她不顾人们的闲言碎语,不顾身上的细皮嫩肉变糙,俨然一个熟练的农妇。
四十岁了,她的身子还像少女时那样曼妙。身上披着防雨衫,脚下蹬着雨靴,在雨水的浸润下,衣裤都贴在了肉上,头发油亮亮的,眼眉上都是水珠。她好像也知道这样的形象让一个男人的目光不断洗礼不太好,可是她的专注,她的拼命把这些都掩盖过去了。
韩殊奇多希望这雨天一直持续下去,他稻子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她能以这样的姿态跟他在一起。
还是雨过天晴了。大约六点多钟,三亩地大小的一块空地被压得像搓衣板,只剩一小块就完了。孙芳菲直了直腰,敲了敲背,望了望天。这时云层后闪出一堆五彩斑斓的光,这光真的耀眼,像火焰一样有热度。孙芳菲看到这堆光跳了起来,她欢呼着说明天只定晴。
这晚上,韩殊奇没有让孙芳菲走。他事先买好了下酒菜。他说你再走,我就不活了。
孙芳菲没有挣扎。她坐在炕沿上看韩殊奇忙,看屋里的陈设,好像来了已经有五六天了,她从没认真看一下。她捡起地上摊着的韩殊奇出版的小说,厚厚的,散发着墨香。她不经意地翻看着,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她翻了好几本,都是韩殊奇写的,都厚厚的一本。她看着书联想着小时的他,小时的他一见她就脸红,从不跟她正眼相看,好像彼此都不存在。
可是,现在的他眼睛始终放在她身上,只要她一抬头保证能碰上他直直的眼。像个金钱豹,迅捷而有力。他的这些富有人情味的变化难道是因为他写了小说有了底气,或者去了城里自然就居高临下吗?她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了。
转眼间,韩殊奇就炖了一盘野生鱼,炒了一盘野生韭菜,一盘花生和鸡蛋。孙芳菲拿起筷子就要夹,韩殊奇把她挡住。他启开一瓶青岛纯生啤酒,把两人的杯都倒满,说今晚必须喝酒。孙芳菲推辞不喝。韩殊奇非让她喝。她却坚持不喝。韩殊奇喝起闷酒,菜也不夹。孙芳菲见他跟自己怄气,索性把筷子放下要走。
韩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