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她一个人搬到了西城这穷困人家聚居的地方。因为少而识书,她便跟着草落堂的吴老先生一起守着一群穷苦人家的孩子,后来教书的吴老先生去世了,这间根本无人愿意来教的书塾也就被她一个人担下来了。
此刻,苏乐嫣忍着痛苦从地上爬了起来,每一个动作都疼得她连呼吸都无力,一双手颤抖着,终于扶着屋里那把破旧的椅子站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摆在桌上那瓶金疮药,用尽力气猛然一把将它抓起,本想狠狠将它砸碎,但她已经没有那个力气来用力摔它,因为背上的疼痛,她手一抖,那圆圆的小瓶子便从她手中滚下去,骨碌骨碌滚到了门边。
她眼中含着未尽的泪,但那绝不是她软弱的泪水,只是因为疼,骨肉相连的疼一寸一寸钻进她心口。
“严、志!”
她眼中更多的是恨,狠绝的恨。
严志,她恨得想要让他也尝尝这样的痛苦。
因为严志是微服而来,这片穷人居住的小角落每天都忙着自己的生计,根本没人注意这一群人的到来和离去。
闲事看不得,更是管不得。他们只要管自己下一顿能有吃的就好了。
苏乐嫣等身上明显的疼痛过去之后,颤颤巍巍解开了自己的衣衫。
或许因为太过艰苦的生活,已经十七岁的她,身子格外单薄,褪下衣衫之后,那具消瘦的身子上布满的暗红的血迹在暗淡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的可怕,像是一幅乱点的朱砂画。
她只身一人居住,只能自己拿着冰冷的湿手帕一点一点的擦掉那些血迹。
她固执的不想用他们留下来的金疮药,她看着都觉得恶心,但她一身重伤,如果没有药,还不知道要熬多久才能好。
最终她还是颤着手在自己背上抹上了药。
“咚咚!”
就在苏乐嫣上药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谁?!
苏乐嫣手一抖,急切的想要穿起自己的衣衫,但她动作太过着急,扯到了背上的伤口,疼得她一拽衣衫,拉倒了搭着衣裳的椅子,也绊得她一下摔倒在地。
“砰!”“砰!”
“啊——”
接连两声倒地声,椅子落过来砸在了她身上,她疼得禁不住惨叫出了声。
这一声惨叫让这让门外的人更加急切,敲门也更加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