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稿儿,那一脚不是跛的,所以力量奇大。小王扑地摔倒,众人还未反应,刘不仁几步上前,冲小王脸上猛打,边打边喊:你他妈再扔一次试试!混蛋,去扔啊!老子打死你!
众城管和民警扑上前将刘不仁按倒,又架起来,刘不仁还挣扎着,大骂道:你们这帮狗娘养的,龟孙子,敢来欺负老子,老子和你们拼命!老子东西是你们随便碰的吗,王八蛋!
那民警怕影响不好,故意大声道:这人暴力抗法,需要带回去处理,张领队,借你们的车,把他送我们所。
众城管应一声,把刘不仁押上车,接着迅速朝外开去。远远地仍听到刘不仁的叫骂,骂声已变为淳朴的北方乡音,在夜里的街巷显得别有韵味。
屁稿儿忧心忡忡的,先把余下的东西收拾一下。邻里们议论纷纷,都就地坐下,问屁稿儿:怎么又打起来了?
“还不因为那椅子?你们都晓得,那女孩儿留给他的。”
众人哦地一声表示懂了,都笑起来。街巷刹那间又恢复原貌,生意照做。屁稿儿拿铁棍鼓捣着烤栅里的炭火,眼看要熄。他突然有些羡慕刘不仁,因为生活的破灭在一瞬间,能够完美的爆发痛苦,并作出牺牲;而自己呢,好像在梦想的间歇想得太多,竟连最差的结局也预料到了,所以残酷事实摆在眼前,不痛不痒。屁稿儿是很希望在收到退稿时大哭一场的,可实际上只吐口痰表示对编辑的不屑,仿佛早预料到那些人狗眼。
巷子口突然又传出警报声,一眼望去是辆消防车。屁稿儿对众人大笑道:这些城管对老刘够意思吧,先是请了警察,这会儿打119要来灭火呢。他妈的,这不早熄了!
众人大笑。
费诚跑来,见屁稿儿招呼,惊讶道:你他妈还在这儿溜达?你那狗窝不要了?
屁稿儿疑道:什么意思?
“没见消防车啊,着火了!”
“哪儿?”
“你说哪儿?”
众邻居起身,见巷子深处果然在冒烟,有若隐若现的火苗,“是虎牢那儿。”
屁稿儿一下懵了,继而吓得哆嗦起来,挤出人群和费诚赶去。虎牢旅馆外已经围满人,只见旅馆二层有一半被烧过,旅馆招牌耷拉在半空。外围空地上有几个邻居在安慰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