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
顾非衣不禁抬头看他，脑海里闪过很多。
有自己，有战九枭，更多的却是顾家和身残的兄长……
顾非衣拿玉瓶的手不觉收紧，许久，才闷声开口：“我可以喝，但在此之前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战九枭面色冷凝。
“待我死后，若皇上还不放过顾家，我希望你能留我哥哥一命，他毕竟是顾家最后的血脉。”
战九枭眸色掠过复杂，许久才答：“好。”
得到答案，顾非衣紧锁的眉间终于舒缓下来，仰头饮下瓶里的苦水。
苦涩的味道在喉间蔓延，不一会儿，顾非衣只觉胸腔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
她疼的蜷缩在地，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伤在疼还是心在疼。
眼前越来越模糊，连战九枭的面容也越发不清晰。
鲜血从唇边四溢，顾非衣却感觉到一阵轻松释然。
这般死了也好，最起码能护住兄长的命，也免得兄长再为她分心费神……
月光倾照下来。
恍惚间，顾非衣像是做了一场黄粱梦。
梦里，顾家还在，父母尚存，兄长健康。
而她还是那个顾家女，一身嫁衣等着出阁，而前方是战九枭……
可忽然，一阵天旋地转。
顾非衣从梦中悠悠转醒，眼前却是一片残骸。
她茫然坐起，周遭景象有些眼熟，像是京城五里外的乱葬岗。
与此同时，心口处传来阵阵痛。
顾非衣垂眸看着那处旧伤，她还活着？！
她下意识按住隐隐发痛的胸口，掌心处一阵异物感，紧接着便从怀间寻到一个锦囊。
顾非衣微蹙着眉，只从锦囊中取出一张字条。
“离开上京。”
凌厉的字迹眼熟无比，顾非衣一瞬猜到了落笔之人。
战九枭这般是为了救她？
可若是如此，为何当初在摘星楼还会叫官兵来？
各种各样的疑问充斥着顾非衣的心头，却怎么也想不出答案。
但是她却能坚决一个念头，她绝不会背负着子虚乌有的罪名离开。
顾非衣敛神，只能一步一步从乱葬岗中走出，朝着城内走去。
霞光迎着西下斜阳，天边酡红如醉。
等到了京城门，已是黄昏。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的城口聚集了人群，堵住了去路。
顾非衣戴着兜帽逆着人群往城内走，就听耳边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