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灿烂,却比白日里少了一丝暑热,村里的人都早已起床,下地去干活了,离得秋收越近,越是马虎不得。
“哎呀——这什么都看不清楚嘛!”
陆雨涟烦躁的将手中的铜镜推倒在桌子上,手里的石黛随手扔在一边,气呼呼的仰倒在椅子里。
“大清早的,娘子你和谁生气呢?”
笑嘻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莫景睿带着笑意的俊脸,从上方出现在陆雨涟的视野里,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看着像是将陆雨涟整个人圈在怀中一般。
“还不是和这铜镜。模模糊糊的,根本就什么都看不清楚,就画个眉,我都画了一早上了,都没画好。你看,连手都弄得黑乎乎的了。”陆雨涟皱着眉头,不自觉地撅了撅嘴,有些生气,也有些泄气,举起两只小手,连声道。
我的眉笔啊!我的水银镜子啊!我好想念你们啊!陆雨涟心中哀嚎。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能和镜子生气的。”莫景睿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捏了捏她挺翘的小鼻子,嘲笑道:“就这么一点小事儿啊,你这小嘴就撅的能挂油壶了。”
“咳咳,”陆雨涟闻言,连忙坐直了身子,将靠得过近的某人推开一点,整了整脸色,严肃道,“你胡说什么呢?谁噘嘴了?”她又不是真的小女孩了。
莫景睿也不和她争论,将石黛捡了回来,“来,我来帮娘子画眉吧。”
说着,莫景睿一根手指托起陆雨涟小巧的下颌,石黛轻轻的在她的眉毛上扫过。
陆雨涟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有些发愣,难怪人家都说,认真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
莫景睿一改往日里的笑嘻嘻的样子,眼神认真的看着她的双眉,时不时的捏着她的下巴调整方向。
昨夜洞房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读书时烂熟于心的诗句,就这么鬼使神差的从脑海里掠过,陆雨涟猛然一惊,只觉得脸颊滚烫,下意识的转头,就要避开这张诱人的俊脸。
“别动!”莫景睿手上微微用尽,阻止了陆雨涟的动作,微凉的手指沾着胭脂,轻轻的在她的两颊上晕染开来。
“嗯,好了。”莫景睿端详片刻,满意的点点头,“为夫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