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纵欲淫秽,致阳盛阴虚,阴阳不调,以泻药服之,则尽排阳毒,自然痊愈;后者积劳体弱,又感染风寒,气血两虚,必须固本调养,才能祛病除根。然而两者对调,则有性命之危。’这段故事,仪之听懂了吗?”
钟离匡讲得深奥尖刻,举例又并非严密对应,细细品味却包涵深意,把秋仪之唬得只能半懂不懂地点点头。
幽燕道东临大海、南接河南、西连草原、北望大漠,有海、河、平原、山丘、草原、戈壁各种地形,经郑荣十年经营人口众多、桑田富庶,乃是大汉同突厥必争之地。
一行人自河南进入幽燕道博州地界,走不了几步,就远远望见有人来迎接。郑荣最恨那些无谓的仪仗铺张,幽燕地方官员也都知道他的脾气,因此来迎接的不过寥寥十余人。虽说郑荣待下属宽仁,但王爷的架子还是要摆的,停下马匹,静等对方上前。
上前来迎的有五个人,博州刺史及都尉两位军政长官策马走在最后,只因在最前方的三人正是郑荣三个儿子——郑鑫、郑森和郑淼。长子郑鑫乃是嫡出,今年已有二十二岁,续起疏髯,远远望去同乃父无异;次子郑森二十一岁,其母是番邦和亲来的公主,生子之后就因不服中原水土而逝,郑森有蛮夷血统,如今两腮铺上薄薄虬髯,长得甚是奇特;三子郑淼只有十三岁,也是王妃所出,眉清目秀,十分可爱。幽燕王这三位王子,从小就受郑荣调教,知书达理、弓马娴熟,在幽燕极有名气。
秋仪之在路上也几次听义父谈及这三位哥哥,向往已久,总算在今天见面,心中欣喜、紧张、好奇之情夹杂在一起,坐在马上挺直了身子向前张望。秋仪之虽是富家子弟,却长于贫寒之中,母亲在世时怕他出去闯祸,又常将他关在屋内专心念书。故而仪之只能偷骑赵府中几匹耕田拉磨的驽马玩耍,后在河南经郑荣及手下侍卫几日训练,骑术虽有所进展,却远称不上娴熟。如今在马上向前挺直了身体,却忘了收紧马缰,胯下骏马只当是得了指令,缓缓地往前走去。眼看三位兄长越走越近,仪之急得满头大汗,屁股在鞍上乱动,那马不知主人是何用意终于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