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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一滴泪花落下。
她感觉身体越发冷了……
李容徽永远都不会爱自己,可她决定放开李容徽时,却犹如割舍自己的生命一般……他是不会懂得的。
看着她,李容徽如同沾染了什么污秽,迫不及待离开。
沈棠音独自躺在卧榻上,满心悲凉。
天还未亮,她艰难起身,穿戴整齐。
坐在案前,唤录事官前来,开门见山:“想必你也知道本宫如今行将就木,此时让你来,是要你为我做个见证。”
录事官忙跪在沈棠音面前:“公主定能洪福齐天。”
沈棠音没有在乎她恭维的话,只平静地说,“本宫要起笔一封遗书,和一封放夫书,你且在一旁好好记录,需得一字不差,不得偏颇。”
听此言,录事官不由一愣,却还是拿起随身携带的纸笔。
沈棠音一字一句说:“本宫自幼体弱,早已时日无多,亡故之事与相府无由……”
录事官红着眼记录完。
沈棠音又亲自起笔,写下一封放夫书。
“愿君相离后,重聘贤良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笔落,沈棠音尽量稳住自己因肺腑疼痛,而起伏不定的气息。
曾经嫁给他时的有多欢喜,如今写放夫书时就有多悲凉……
沈棠音将放夫书一同交给录事官,叮嘱她:“这两份书信,需十四日之后再交相爷。”
“是。”
沈棠音不放心,又说:“本宫之死与驸马无关,若有人污蔑驸马与李家,你一定要为他们证明清白。”
录事官含泪答应。
事处理完,沈棠音照例,去往丞相府老夫人处请安。
李老夫人看见沈棠音苍白的面色,不由担心:“公主脸色怎如此差,可有叫太医瞧过?”
沈棠音温声回:“只是偶感风寒,不碍事。”
老夫人松了一口气,拉过沈棠音的手准备落座,却惊觉沈玉般的肌肤十分冰凉。
她知自己儿子对沈棠音不曾怜惜,忍不住宽慰:“公主受委屈了,往后我定让容徽多陪陪你。”
沈棠音笑中含有一丝苦涩:“多谢母亲。”
她倒是想,却强求不来。
两人正交谈着,就见李容徽和沈梦姝牵着一个三岁的孩子前来请安。
那是两人的孩子李思修!
沈棠音望着那粉团子,眼眸莫名被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