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瑶款款踏入：“帝君。”
君褚谦一改方才的冷冽，温柔地将人护入怀内：“你伤未痊愈，小心被这儿的污浊冲了身子。”
霜瑶莞尔一笑：“多谢帝君关心……”
君褚谦将她面颊旁的发挽至而后：“下月初一药引便可练成，到时你便能痊愈了。”
望着二人的亲密，凤九卿呼吸恍若都被扼住。
在君褚谦的眼里，自己只是个心狠手辣的妖，是个可以挽救霜瑶性命的药引！
凤九卿顿觉此刻的皮肉之痛已经不算什么，所爱之人的无情，才是真正的毒药。
霜瑶睨了眼面色惨白的凤九卿，眼底掠过丝微不可察的得意。
她靠着君褚谦：“瑶儿只求能够陪伴在帝君身边，这点小伤怎敢劳帝君记挂？”
君褚谦语气渐柔：“当日要不是你为救我，又怎么会受此重伤，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害了。”
听到这些话，凤九卿干裂的唇瓣颤了颤。
不，当日救君褚谦的人是她啊！
解释的话终是敌不过沁霜针带来的剧痛，她痛苦地蜷缩起来，一缕鲜血从嘴角蜿蜒而下。
凤九卿攥着沾血的衣襟，眼睁睁看着君褚谦带着霜瑶离开。
他走的毫无留恋，仿佛身后人的生死不过一丝云烟。
凤九卿眼眶泛热，吐出一口血后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时，只有侍女陌鸢在身侧。
“姑娘可算醒了……”
陌鸢端来茶水，小心地送到榻上人的唇边。
凤九卿看着她通红的双眼，寒凉的心划过抹暖意。
这九重天里，也只有陌鸢对她有丝真情。
可越是这样，她越有愧。
凤九卿抬起手，轻抚陌鸢满是泪痕的脸：“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陌鸢摇摇头，眼神多了分心疼：“姑娘，你来自妖族的无间之渊，为何要留在九重天受苦？”
闻言，凤九卿眸光渐黯，却无回应。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在九重天是个异类，可她走不了。
凭着心底对君褚谦的那份眷恋，哪怕遥遥一眼，她都无法离开。
凤九卿深吸口气，指尖聚起一抹幽光，斩下一缕青丝。
她将手中的发塞到陌鸢手中，嗓音微哑：“我死后，麻烦你把它送去无间之渊，埋在凤凰树下。”
埋在那个她和君褚谦两情相悦，生下焱儿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