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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突然有一天,我连贼都做不成了!山村的女孩,在家长们看来,是夫子的流水,逝者如斯夫!流水懂得画流水的名姓,便是无才之德的满足。蔡同学的命运,钻入了家长们铁定的古规。如果说贼是夜的眼,那说明还有生路,一旦贼去,夜的眼寂灭,那就是心死了。在心死面前,我数度想去女孩山长水远的村落,从家长们铁定的古规中救出蔡同学,让她继续读书,可是终因我的瘦弱,无法战胜心理与年龄的胆怯而败走麦城。
牵愁弄恨断人肠,琵琶一声惊雁落!
记得从前俞伯牙遇钟子期,深夜醉坐幽篁,将满腹心事都付瑶筝。泠泠的七弦一挥,钟子期便敞开的心扉,和应起那千山万壑排挞而出的琴音,从此世间便多了一段“流水遇知音”的千古佳话。后来钟子期死,俞伯牙把琴弦砸断,发誓永不再弹!而此时此刻的我,比俞伯牙失去了钟子期更悲戚无告,心中泠泠的七弦琴,早已一声裂帛,灭寂多日了!
灭寂可能也是涅??的开端,像鸡蛋花之于冬天的木叶尽脱,当暮春来时,它又蓬勃而举。把蔡同学的爱情埋葬掉,我的人生开始转入了读书养望的书海生涯,从此风轻云淡地渡过了漫漫岁月。三十年后,突然在一个同乡会的微信群上邂逅了蔡同学,这是我万万想不到的!
此时的蔡同学,已是四个儿子的母亲,在一家五金厂打工,自称日子过得艰难。昔日令我痴狂的醉月脸,在她发来的照片上,已有老妪的淡痕,美与青春碎裂了,重逢的喜悦也不再掀起我内心的沧海狂澜。彼此平静的述说,平静的倾听,平静的感慨——隔着距离,用微信的说话功能。我提起昔日对她的暗恋,她咯咯笑,问我当年为什么不向她表白,以至她一直蒙在鼓里?我听后差点泪沾衣襟,我知道她在用一种善意的、宽慰的方式,来安抚我,令我此生无憾地面对过去岁月的痴狂。因为以我武大郎的身材与平庸的相貌,是无法与高挑且天生一张醉月脸的她相匹配的,何况当年,她还是个风情不解的髫发蒙童!走过岁月长路、走过漫漫的云烟风雨,彼此都懂得了呵护、懂得了解颐、懂得了接纳。就像蓝天与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