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将我扭得有些溢出血的输液管重新换了线。
见我犯别扭着医生好言相劝,原来那个小护士忍不住有点委屈道,“刚才她胡乱骂人,我就是说一下她,又没对她怎样……”
小哥为了应证她的话般微微点了下头,眼镜垮在了鼻尖,眉眼微微蹙着,似乎在犹豫自己是否要开口。
曾经江梵偶尔会在仔细看书时架上一副黑框眼镜,每每他在越发认真时,我在一旁就想胡乱作闹,大部分他都会放下书蹙着眉头紧紧盯着我片刻,接着一吻封唇,等将空气稀薄后身体里作逆因子杀死,他才意犹未尽的结束,然后继续安静看着书。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总觉得小哥的脸和江梵有几分相似,甚至连微微蹙眉的样子也那么专注……
“大婶,你没事吧?”见我对着小哥发怔,那小护士该以为我是对那个小哥有些垂涎,顿时口气变得恶声恶气。
至于她为何独独对这个小哥多为关爱,我到后来才知道真正的原因。
但我现在不想再计较她的称呼到底把我叫老了多少岁,腹部的闷痛越发严重,眼前的事物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整个人变得像飘入空气里的棉絮,完全失去了重心,医生脸色一沉,我就听见一个护士的大叫声。
病房里颓然“嘭”的一声,摇摇欲坠的身体如愿以偿的紧贴回地心,背部已经麻木得让我只觉得有异物感却没有任何的疼痛感。
该死,到底是哪个老头的拐杖被我一起撞倒了?
闭着眼我只是想着,这孤乡异地的千万不要再昏倒太久了,显然我高估了自己的潜意识控制力,再醒来又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距离车祸后到现在已经快半个月的时间,相关部门的善后人员在我醒来后来过一次,谈了一些赔偿事宜,对比其他更加不幸的一些伤亡人,我算非常幸运的,大概也就是五处骨折,轻微脑震旦,腿骨受了轻伤,包括面部背面腿部等等数不清的软组织挫伤,以及轻微内出血……其他都算完整。
还好还好,看来上天格外开恩的留下了这条老命。
今年原计划是带着江梵回老家见见父母,也算是迂回性的把事情定下来,当初父母一再催促也未成事,现在想来也许是冥冥之中的阴错阳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