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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的威力不亚于一支利箭。
此时景辰心中五味杂陈,若父皇真的想伤了他,何必控制力道,使国书正好摔在他前方,只是声音骇人,却未伤到他半分。
在他敛袍跪下的那一刻,皇帝一时恍惚,好像又看到了一年前的场景。
他培养的储君不卑不亢堂堂正正,除了礼法规制,在他面前,只跪过两次。第一次是一年前,第二次就是今日。
不同的缘由,却为了同一个人。
“父皇,儿臣……”万千话语,有愧疚,有解释,一时难以抉择以哪句开口。
“罢了,”皇帝大口喘着粗气,扶着龙椅缓缓坐下,“你起来吧,今日重阳家宴,再不去,该迟了。”
等到景辰起来之后,整理衣袍,与往常无异之时,皇帝方才叫大太监张玉进来。这是不让他这个储君在奴才面前折了面子。
“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
“去合欢殿。”
“奴才遵旨。”
刚出殿门,张玉忍不住问皇帝:
“陛下,刚才是什么物件掉了?好大的声响。”
景辰低下头愧疚不已,皇帝看了一眼景辰,道:
“朕老了,竟拿不住奏折了。看来以后这奏折,需要太子帮着处理了。”
“原来是这样。”
皇帝斜着眼睛瞅着张玉:“你还想怎样?倒管起朕的事了。”
“哎呦,陛下,奴才不敢啊,奴才就是关心一下陛下。”
“关心朕有太子呢,你凑啥热闹。闭上嘴,带路。”
张玉紧紧地闭着嘴,努力地一个劲儿点头。
一路上张玉果然没说一句话。
经过御花园时,无闲杂人,皇帝身后的景辰停下,望着皇帝的背影深行了一礼:“父皇。”
皇帝转过身,走过来扶起他:“殿外侍卫众多,若朕说实情,明日言官弹劾你不孝的折子就能堆满案头,罪名都能大到‘目中无父无君’,朕批着麻烦。”
“儿臣不孝。”景辰还是轻轻说了一句,只有皇帝和他能听到。
“朕知道了,下不为例。”
皇帝没等到他说那句理应的“儿臣遵旨”,就转过身向前走了。
景辰想,这句话,他不会说的。同时,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处处为他着想,心疼爱护他的父皇,一年前会处死他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