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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的我来找你干吗?我又不是癫子。”
钟盛富说:“什么事这么严重。”
文贵于是把被彭昆追杀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叹道:“以前从来没人说要杀我,自从娶了阿莲,麻烦也就来了,有次半夜起床上厕所就遇上毒蛇,还有次在马路上差点被车撞死。还有——”钟盛富:“我以前好象没听你说过这些。”
文贵道:“你想什么事都知道是不是?连我跟她上床的细节也得告诉你?我们打死了梁再堂、彭昆,姓梁的是有钱人,是太平绅士,人命关天一旦被抓住了,我哪里还有命?所以呢,阿莲的命是太硬了,连我也克,你替我想想,如果没有她,我就不会去筲箕湾租房住,不去筲箕湾就成不了阿南的邻居,不是阿南的邻居阿祥、阿威就不会从我房子里逃命,那么,不管他们打死谁,就算打死了港督也与我无关,你说对还是不对?”
钟盛富想想有道理,嘴上却说:“不过,你还是逃脱了嘛,你总不会蠢到去投案自首吧。”
文贵:“人是逃脱了,可是要我躲到哪里去?”
钟盛富不知是圈套:“你不是躲到这里来了?”
文贵一拍巴掌:“这话可是你亲口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我们就长期躲在这里了,按理呢,我也没让你白养,试想,如果当初不是我把阿莲娶走替你挡了灾,你早就不在人世了。”
钟盛富额上的青筋暴起:“你乌鸦嘴,瞎说!”
文贵:“我没瞎说,你以为你是铁打的?扛着货一失足跌下去,一条鲨鱼游过来一口就吞了。”
钟盛富:“你放屁,鲨鱼根本不会来码头!”
文贵道:“鲨鱼偏会来码头,码头人多,好觅食,你以为鲨鱼很蠢?”南叔见他俩越争越离谱,劝道:“不要吵了,快吃饭,人家阿富要去干活,我们也要去市场跟威仔接头。”
钟盛富嘬了文贵一口,手里端着一大盆饭吃了起来。
上午,何南让文贵与香珠呆在工棚里,一个人去菜市场找陈百威,果然接上了头,两人一路回湾仔码头。
香珠见没有母亲的下落,急得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说:“万一妈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保南劝道:“你年纪轻轻,怎么可以跟你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