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
他的沉默是何意？
顾眠眠不知，也再不敢听下去。
她此生所有的勇气，早在那年替陆凉城喝下毒酒，又以此求嫁后，就用尽了。
房内摇曳的烛光透过窗棂纸映在廊檐下。
顾眠眠望着，双眸逐渐苍凉痛楚，末了，转身离开。
庭院偌大空寂。
她目光浑噩地走过，一步一步，最后没身于府外风雪……
漆黑夜中，只余灯盏零星。
顾眠眠茫然行过长街，环顾四周，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寂静中，一道身影向她走来：“眠眠？”
闻声，顾眠眠怔怔抬眸，便见江染柠撑着伞，眉心轻拧。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眠眠抿唇默了几秒，终是谎道：“我睡不着，出来走走。”
纵使天色黯淡，江染柠还是瞬间就看出她在隐瞒，但没再追问，只是将伞不动声色地倾斜过去：“那我陪你。”
顾眠眠望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眸，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终是轻轻点头：“好……”
京城寂巷，冷雪渐落。
两人并肩漫步着，却始终无言。
直至那更夫的铜锣声敲响：“丑时四更，天寒地冻，快快归家！”
顾眠眠眼睫狠狠一颤，顿时停住。
江染柠看向她，不解又担忧：“怎么了？”
“我……”顾眠眠刚想说没事，一侧眸，却瞥见她右肩上被雪浸湿的衣衫。
再抬头，便看见那明显偏向自己的纸伞。
她喉间刹那哽涩。
其实这世间所有的事，都只关乎想与不想，做与不做罢了。
若是想做，再难也会寻到法子。
好比……
顾眠眠强装镇定地呼出口气，缓缓垂眼：“染柠……若是有一天你能与陆凉城携手到老，千万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好吗？”
江染柠愣住：“眠眠，你此话何意？”
她直觉哪里不对劲，但怎么都看不到顾眠眠的双眸，更分辨不清她的情绪。
片刻后，江染柠双唇翁动还要再说什么。
却听顾眠眠嗓音淡静：“夜深，你该回去了，等明日……不，日后若有机会，你再来看看我吧。”
话落，她抬手将伞摆正，而后抬步越过江染柠，慢慢走远……
宫墙深厚。
顾眠眠站在宫门前，仰头望了那明晃的雕梁画栋，许久才收回视线，跟在守门侍卫身后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