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
原来这遍山美景，都是秦戾为花界琼花上神幻化而成。
她胸口一阵闷痛，抓紧了手里的袍子。
这衣袍，她花了三四个月时间，期间手被针扎不少次，可她都不觉得痛。
但如今，她一想起花界上神的样貌，就心如刀绞。
回到仙乐宫，苏糖对着铜镜，将桃花簪插进乌黑的云鬓。
她仔细地描摹着铜镜中的样貌，这么一坐，直到夕阳隐没。
……
夜色侵袭。
秦戾一身华服来到仙乐宫，他看着对镜一遍遍攒花的苏糖，眼底满是不耐。
“明日你就去人间。”
苏糖抬起的手僵住，她仰头望着他，红唇微张：“为何？”
“阿瑶醒了，她不喜欢见到你这张脸。”秦戾语气淡淡。
苏糖眸色微颤，苦涩地望着秦戾：“可我的脸，是你给我的。”
多么可笑，她跟着秦戾两千九百多年，如今才知道自己不过一替身罢了。
苏糖悲楚的神色一针针扎进秦戾的心头，他不由心觉烦乱：“两千九百年前，本君早已打算娶阿瑶为帝妃，奈何当时上古凶兽玃如在寒渊谷乱世，幸亏阿瑶舍生相救。”
“如今本君绝不会再负她。”
苏糖还是第一次听秦戾提及过往。
她喉咙像是卡了一根刺一样，上下不得。
他绝不会辜负苏瑶，所以就要辜负自己？
苏糖的命是秦戾所救，她不敢质问，只得强忍着道：“如今我怀有麟儿，若是去人间，会不会影响他？”
“没那么娇贵。”
苏糖听着他薄凉的声音，喉咙又是一涩，却不敢多言。
人间灵气稀薄，她怀得是北帝之子，怎会没影响？
“早日收拾行李离开，别惹本君不快。”
秦戾落下最后一句话，绝尘而去。
苏糖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参拜，眼泪再也忍不住从眼眶滚落。
当初秦戾救她，救命之恩无以回报……
她答应一生都跟着他，听他的话。
翌日一早。
阿满含泪送苏糖入凡间。
走在路上，只见桃止仙山挂满了红绸，九宫殿一派喜气，这周天都泛着彩霞。
苏糖听到远处传来宫婢的说话声。
“帝君要娶花界上神琼花仙子了，其美若天仙，真想一睹风采。”
苏糖掐紧了手上的包袱，一抹苦涩不争气的溢满心间。
……
天上一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