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救不回来了……
这句话，让欧泽泉眼前一黑，身体晃动。
“欧总！”秘书连忙扶住他，“你怎么样，欧总？”
欧泽泉闭了闭眼睛，扶着休息椅，缓缓坐下。
脑子很乱，无数的声音从他耳际划过，他听见了护士叫他做好心理准备的，也听见了叶卿如对他的说的最后那一句话——我们的最后一个孩子……
以及——我不爱你了，再也，不爱你了……
无数的话语，不停的在他脑海里炸响，搅的他思绪大乱，浑身难受。
欧泽泉捂住脸，心脏狠狠收缩着，跳动一下，都无比的费力。
如果，他刚刚没有只顾着洛程程，而是回头……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她为什么跳楼？”欧泽泉沙哑的问秘书。
秘书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看见医院的人正推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往急救室走，我过去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叶小姐。”
欧泽泉重新闭上通红的眼睛，压在脸颊的手指，无法自控的发着抖。
“泽泉，怎么了？”洛程程这个时候跟过来，伸手想拉欧泽泉的手，被他躲开。
“你回病房去。”欧泽泉捂着脸道。
洛程程咬住唇：“不，我在这里陪着你……”
“我叫你回病房去！”欧泽泉猛然怒吼，通红的眼睛，凌厉凶狠的瞪着洛程程。
洛程程身体僵住，心思一转，她开始哭起来：“泽泉，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害得叶卿如跳了楼……”
欧泽泉红着眸，仍然是那一句：“回病房去！”
洛程程哭着道：“泽泉，你就这么在乎叶卿如吗？为了她，你竟然吼我！”
欧泽泉皱起了眉，脸上的不耐之色，迅速浓重。
洛程程清楚看到了，明白自己再待下去，会真的惹怒欧泽泉。
心思转动，她捂着脸，哭着跑走。
刚到楼梯口，她纤瘦的身体，忽然倒下，竟是晕了过去。
“洛小姐！”秘书连忙跑去，扶起了洛程程，“欧总，洛小姐昏倒了！”
欧泽泉压住眉心，完全没有靠过去的念头，只说：“叫医生，送她去急救室。”
“是！”秘书立即应下，很快叫来医生护士，将昏迷的洛程程抬走。
而欧泽泉，仍旧守在叶卿如的手术室门口，寸步不离。
手术，做了一夜。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医生疲惫的从里面走出。
“叶卿如怎么样？”欧泽泉立即冲上前去，“她还好吗？”
医生摇摇头，说：“病人的命暂且是保住了，但能不能醒过来，就得看她自己了，而且……”
“而且什么？”
医生叹气说：“而且，她的身体损伤，很严重。五次流产，让她永远的失去了生育能力，还有缺失一颗肾，让她身体的排毒系统减弱，我们不敢给她用效用太强的药。”
欧泽泉手指攥紧，他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五次流产的分量。
“她从四楼坠落，这个高度，原本没那么致命的，但她身体状况太糟糕了，内脏破损，严重贫血却又大量失血，导致了她脑部缺氧缺血，引起了无法估计的脑损伤，这可能会让她永远不能醒来。”
医生说完，拍了拍欧泽泉的肩膀说：“她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手术的时候，她流光了自己的血液，现在身体里流淌的，全是外来血。其中可能出现的排斥反应，这对于她如今脆弱的身体，也是很重的负担……简单的说就是，她现在，随时都可能再次被下病危。”
欧泽泉抓住医生的手，无力道：“救她，一定要救她……”
医生摇头：“我们能做都做了，剩下的，看天意和她自己了，反正，你还是先做好心理准备吧。她的情况，比你预想中的要严重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