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女子十分高傲，半点没将行止的愤怒看在眼里。
白衣青年沉默了片刻，那般枯井深潭似毫无起伏的声调。
“魔族的长公主，沙曼殊是么。那场天魔大战里，你弟弟沙曼华被天帝杀了吧。故而多年来一直怀恨在心，想要报复是不是？”
“姐姐。”跪着的红衣少年歪头看着皇后，眸色里尽是委屈，“这是你当年助我化形，赐我名字的理由么？”
皇后闭了闭眼，没有理他，冷冷道:“尊上，我只问你换不换。你在这个时空，也待不了多长时间吧。”
“即便他是天帝，如果没有按照原本的命途走完，自然是不能归位的。我要让他也尝尝，神形俱灭的滋味！”
行止蹙眉:“你们在说什么？”
行止此刻问的也正是我想问的，不过我大概知道，皇后是想杀了行止的。
皇后道:“况且那一世里，他可是让花神因为凡间这十几年生了情殇，致使她红莲泣血。乃至天罚下来的时候，灰飞烟灭，你不会不记得了吧，神尊。”
国师反问她:“是他么？”
白衣青年瞳孔色眸里流转起淡淡金色，周身竟然升起一股气层，直压得人有些难受。
“不是你从中作梗么？一人分饰二角，以假乱真，是不是？淑姬。”
我躲在纱帐后瞪大了眼睛，只觉得他周身气流暴涨，皇后和那红衣少年齐齐吐出一口血来。
皇后道:“你若杀了我，便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得到那一片神魂了。”
“是么？”
白衣青年转了视线，去问低着头的少年。
“沙曼华，你还记不记得灌溉你精血的女子，还给过你什么。若是你交给我，我便放过你们。”
少年眉目纠结，片刻后却忽而一亮。
“沙曼华，你若敢交给他，我便永生永世恨你，绝不原谅！”
皇后吐出一口血，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吸一口气，道:“神尊，虽然不知道您是谁。但姐姐不愿意，我就不能给您呢。哪怕是同姐姐一起死，也是好的。”他温柔地看着满是怒气的皇后。
国师道:“好，沙曼殊，既然你这么狠心。那么我就让沙曼华，再在你面前死一次，好不好。”
地上的红衣少年被淡金色气流围住，面部一阵扭曲之色。
皇后一直别过头去不看，直到少年咳出一口血来。
